棉鞋,燕京冷,您穿着暖和。”许美娟将一个布包塞进婆婆怀里,声音哽咽。
“娘,这是给您带的酱菜,怕您吃不惯那边的口味。”王二妮也递上一个小罐头瓶。
王凤仪性格最是爽利,此刻却也忍不住抹着眼泪,她拉着吴秀婷的手,用力地握了握:“娘,您和爹在那边好好的,想额们了,就给额们打电话。北京天儿干,您和爹记得多喝水,早晚添件衣裳。”
吴秀婷挨个抚摸着儿媳妇们的脸颊,泪水涟涟,柔声道:“好,好,额知道咧!你们也一样,家里家外,照顾好自己,照顾好孩子。”
刘茂财站在一旁,看着自己的妻子王凤仪和母亲告别,心中酸楚难当。
他走到儿子刘青山面前,这个一向以儿子为傲的父亲,此刻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。他用力地捶了捶儿子的肩膀,嘴唇动了动,却半天没说出话来。
“爸。”
刘青山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力道,心中一暖,微笑道:“放心吧,我会照顾好爷爷奶奶的。您和妈也多保重,家里的养猪场,还得您多费心。”
“臭小子,还用你教额做事?”
刘茂财佯怒地瞪了他一眼,但眼中的那份骄傲与不舍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,“你在燕京,好好学习,别分心。家里的事,有额呢!”
王凤仪走过来,细细地为儿子整理着衣领,仿佛他还是那个即将出远门的孩子。
她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,最后才红着眼圈道:“青山,在那边别亏待自己,钱不够了就给家里打电话,妈给你寄。还有……朱霖那姑娘……你可得对人家好点儿,可不能欺负人家!知道不?”
刘青山感动之余又感觉有些有趣,自家现在的经济条件大幅好转,但自己如今每月赚的稿费和图书销售版税也是大幅激增啊……
无论如何,都用不着家里给自己转钱的。
但老妈这番叮嘱,还是让他很感动,这就是母亲啊……
至于朱霖么,
刘青山笑了起来,“知道了,妈。您放心,我肯定会对她好的,等回到燕京我就去她家看看,也看看朱叔叔和白阿姨,您放心吧。”
闻言,
王凤仪不住点头,这大儿子如今是越来越有本事,相应的也越来越让她放心。
“好,额知道咧!”王凤仪说。
而年轻一辈的告别,则更加直接。
刘青松和刘苍岩几个半大小子,围着即将远行的刘劲草,你一拳我一拳地捶着他的胳膊。
“三哥,去了燕京可别忘了额们啊!”
“是啊,多看看,多学学,回来跟额们好好讲讲!”
“照顾好爷爷奶奶,也照顾好自己!”
刘劲草被他们捶得龇牙咧嘴,脸上却挂着憨厚的笑容,他用力地点头:“放心吧!等额回来,给你们带燕京的烤鸭吃!听说燕京的烤鸭天下一绝!”
月台上,汽笛声再次拉响,催促着离人。
“上车吧,时间到了!”刘树义沉声说道。
分别的时刻终究还是到来了。
刘福来等人一步三回头地登上了开往西南的列车。
车窗打开,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探了出来,挥着手,喊着保重。泪水在寒风中洒落,话语被火车的轰鸣声撕扯得零碎,但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,却在这一刻显得无比清晰和滚烫。
刘青山站在月台上,用力地挥着手,直到那列绿皮火车缓缓加速,最终消失在铁轨的尽头。
凛冽的寒风吹过空旷的月台,带走了最后一丝离别的余温。刘青山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失落,仿佛一部分的自己,也随着那列火车远去了。
“走吧,我们也该上车了。”刘树茂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,声音温和。
刘青山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情绪,转过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