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 他看着王擎重,也看着许居正,眼神之中没有丝毫惊慌,更无愠色。
他缓缓负手起身,目光扫过朝堂每一列人影,一字一句,沉声道:
“傅景修熟军资,然守旧守仓;邢至清阅兵道,然未统兵操练;至于司马冀安……心存谨慎,行事周全,但兵部之任,岂可全托于‘谨慎’二字?”
“列位大臣之意,朕心领。”
“但此等国政重位,不宜将就。”
“若只求无过、不求有为,兵部之任,与虚设何异?”
此番言语,非斥众臣,而是斥整座朝堂。
一席话语,便将所有三轮荐人尽数否定,同时也将新党与清流之意,一并斩断——不是你们不敬,不是你们不贤,而是,你们,根本不够!
王擎重额角青筋微跳。
他已听出,这不再是单纯的不接人选,而是彻底否认朝堂所能提供的一切可能性。
“他要自举?”林志远低声,“可若举得不好,岂非自毁威信?”
“他这是背水一战!”王擎重低声咬牙,“他若立得起,就真成了。”
“可若立不起——那就别怪我翻船!”
朝堂前列已有几位新党官员按捺不住,隐隐躁动,似有出列争辩之意。
许居正却按剑沉声,半步不动。他目光复杂,死死盯着高阶之上那年轻天子的背影,心中仿佛翻起巨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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