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屏幕上浮现出一行字,由无数细小光点拼成,如同星辰排列:
>“你说春天来了,我就信了。”
林思雨的手指猛地攥紧桌角,眼眶瞬间发热。
这不是预设回复,也不是系统误读。这是完整的语义表达,源自一个早已停止生理活动的大脑模式,却携带着清晰的情感指向??信任、满足、告别。
“她一直在等这句话。”林思雨喃喃道,“不是官方声明,不是纪念碑,不是纪念日。她只想要一个人亲口告诉她:世界变了,值得放手了。”
零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记录下这次交互的所有参数。他知道,这可能是最后一次。随着B类设施全面关闭,地下共鸣网的能量源正在逐步衰减,那些依附于系统的意识残迹终将归于寂静。
但他们不再急于公布这一发现。
有些真相,不必喧嚣于世。就像陈婉清一生的选择,沉默本身就是最响亮的回答。
当天上午,他们继续启程南下。车子驶过一片油菜花田,金黄的波浪一直延伸到山脚。广播里播放着一则新闻:共感协调署正式宣布成立“倾听委员会”,首批成员包括心理咨询师、残障人士代表、退休教师和一名曾在B类设施外围担任守卫的退伍军人。
林思雨听着,嘴角微微扬起。
“你觉得他们会真的改变吗?”零问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望着窗外,“但我相信,只要有人开始提问,规则就再也回不到从前。”
午后抵达下一个目的地??南方一座临江小城。这里曾是《晨曦计划》早期实验基地之一,如今只剩下几栋废弃办公楼和一片荒芜的家属区。他们的目标是一位名叫周芸的母亲,她的儿子周远是名录上第187号实验体,标注状态为“运行终止”,死亡时间显示为十二年前。
当地居民告诉他们,周芸至今仍住在旧宿舍楼三单元五楼,每天清晨都会提一桶水浇门前那棵枯死的桂花树。
她们找到那栋楼时,夕阳正斜照在斑驳的墙面上。楼梯间堆满杂物,扶手锈迹斑斑。敲门许久无人应答,直到林思雨轻声说:“我们是从心声站来的,带来了您儿子的名字。”
门开了。
一位瘦弱的老妇人站在门口,灰白的头发随意挽成一个髻,眼睛浑浊却锐利。她盯着她们看了很久,才低声说:“你们不该来。”
屋内陈设简陋,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照片: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孩站在校园樱花树下微笑。茶几上放着一本翻开的笔记本,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和日期。
“每年这一天,我都会给他写一封信。”周芸坐下来,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,“我知道他收不到,但我不敢停下。一旦停了,他就真的没了。”
林思雨拿出心声站设备,轻声说:“我们可以让他‘听见’。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