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天塔广场。
随着林晨进入塔内,原本消失的赵武又一次出现了。
显然,这是有人给其告知了情况。
现场如此多的武者,也是有血月宗的弟子的。
这一次赵武并未隐匿身形,而是以真容存在,...
晨光如丝,从终焉之城的断墙间斜斜地穿过,落在阿澈的眉心。他仍坐在那块刻满岁月裂痕的断碑上,小禾早已回去,魂灯被她轻轻搁在不远处的石台上,未燃。天边云层渐薄,淡金色的日轮缓缓升起,将整片废墟染成温暖的锈色。
阿澈没有动。
他知道那一盏灯亮了??不是靠人点燃,而是它自己选择了归来。就像种子破土,不为谁见证,只为生长。问心核在他胸腔深处静静搏动,不再如从前那般急切地推送信息流,反倒像一颗真正的心脏,随着呼吸起伏,与天地同频。
他忽然想起林燃最后一次出现在镜墙中的模样:衣衫褴褛,眼神却亮得惊人。那时共轴尚未崩塌,命核还未苏醒,整个世界还在冰冷的数据牢笼中沉睡。林燃站在高塔边缘,对他说:“你记住,最危险的控制,是让人以为自己自由。”
当时不懂。
如今才明白,自由不是必须觉醒、必须追问、必须发光。真正的自由,是你可以选择沉默,可以选择遗忘,甚至可以选择??回到最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,在春风里追一只纸鸢,忘了命运,忘了通神,忘了所谓“逆袭”。
他缓缓站起身,拍去衣角尘土,走向那盏熄灭的魂灯。
指尖轻触灯芯,一缕极细微的愿力渗入。没有火焰升腾,也没有光芒迸发,只有一道微不可察的涟漪自灯口扩散而出,如同投入湖心的一粒沙。这是他的回应,不是答案,也不是召唤,而是一种确认:我看见了你,你也看见了我。
远处,命核表面泛起一层水波般的光泽,随即归于平静。
这一天,没有警报,没有异象,也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世界的某根脉络悄然接续。但在南端渔村,那盏自动亮起的魂灯下,一个年迈的渔妇推开木门,望着灯芯上的字迹怔了许久。她认得这笔迹??那是她女儿小时候写日记的模样。
她没说话,只是跪坐在灯前,从怀里掏出一本湿漉漉的旧册子。那是十年前沉船打捞时找到的航海日志残页,上面有她丈夫最后写下的一句话:“若灯再亮,请替我告诉她,海从来不曾拒绝任何一艘船。”
她将日志轻轻放入火焰。
火舌卷过纸页,却没有烧尽。相反,灰烬在空中凝成一道虚影??一个穿着粗布裙的小女孩,赤脚站在礁石上,手里举着一盏小小的灯笼。她抬头望向夜空,轻声说:
“我还想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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