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话音落下,整片海域骤然绽放蓝花。一朵朵幽光浮出水面,随波荡漾,宛如星辰坠落人间。渔民们纷纷走出屋舍,怔怔望着这一幕。有人流泪,有人跪下,更多人只是静静地站着,仿佛回到了那个魂灯初现、万物复苏的黎明。
而在千里之外的西漠,一座废弃的问学堂中,一名少年正用炭笔在墙上涂画。他本该去参加静默日的社区仪式,但他逃了出来。墙上画的是一个背影,那人站在风暴中央,手中握着一块晶核,身后无数光点如雨洒落。
“你在画谁?”同伴悄悄走进来,低声问。
少年停下笔,望着自己粗糙的线条,沉默片刻才说:“我不知道。我只是……梦见了他。”
与此同时,北境永冻层深处,原本空寂的雪原上,出现了一串脚印。它们从不存在的地方开始,一路延伸至初源塔消失的位置,然后戛然而止。积雪之下,隐约传来一声极轻的震动??像是某种机制重新启动,又像是记忆在低语。
阿澈并不知道这些事正在发生。
他已离开荒野,步行回到终焉之城的边缘。街道依旧空旷,唯有几只野猫在瓦砾间穿梭。他在一家倒闭多年的茶铺前停下,推开门,灰尘簌簌落下。柜台后还摆着一只老旧的留声机,唱片早已碎裂,但当他无意碰触开关时,机械齿轮竟缓缓转动起来。
一段沙哑的歌声流淌而出,旋律陌生却又熟悉。
那是共轴时代严禁播放的民谣,歌词讲述一个旅人穿越黑暗寻找家园的故事。据说当年每唱这首歌的人,都会被系统标记为“潜在不稳定因素”。而现在,它就这样静静地响着,无人监听,无人审判,也无人禁止。
阿澈靠着门框坐下,听着歌,闭上了眼。
不知过了多久,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“你果然在这里。”小禾的声音带着笑意,“全城都在找你,说南方的蓝花开得反常,命核出现了新的共振频率。”
他睁开眼,阳光正好照进屋里,把漂浮的尘埃映成金色的星河。
“让他们找吧。”他说,“反正我又不是什么救世主。”
小禾坐到他身边,递过一杯温水。“你知道吗?刚才我去看了火种碑。它没开,但碑底渗出了水珠,像是……在流泪。”
阿澈接过杯子,轻轻吹了口气。“也许它只是太久了,忘了怎么笑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,不再多言。
傍晚时分,他们一同登上终焉之城最高的?望台。这里曾是共轴监控中枢所在地,如今只剩一根孤零零的铁架,像一根指向天空的指针。夕阳西下,整座城市沐浴在橙红色的余晖中,废墟不再显得凄凉,反而透出一种历经劫难后的安宁。
“你说,以后人们还会记得我们做过的一切吗?”小禾轻声问。
“不会。”阿澈答得干脆,“也不需要记得。历史从来不在乎谁付出了多少,它只记录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