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她抚摸着照片上七个年轻女子并肩而立的身影,哽咽道,“直到昨天,我听见广播里播放《迎春辞》,才终于鼓起勇气。”
信是七人小组在1965年写给彼此的“未来之约”。每人写一封信,封存在铁盒中,约定若有人先逝,则由幸存者择机开启。
其中一封,正是陈玉梅写给赵桂兰的:
>“桂兰姐:
>若有一天你看到这封信,说明我已经不在了。
>别哭。我知道你在云南照顾李桂花的孩子,也知道你在偷偷教她们读诗。
>这就够了。
>我们不是为了成名才写字的,是为了不让黑暗吞掉最后一盏灯。
>记住我们的针法,也记住我们的诗。
>总有一天,会有孩子站在桃树下,替我们把话说完。
>??玉梅”
杨素琴读完,全场寂静无声。孩子们围坐在她身边,一个个伸手轻触那封信,仿佛在触摸一段沉睡的灵魂。
当晚,我独自守在纪念馆。雨又下了起来,细细密密,敲打着屋檐下的铜铃。供桌上的泥鞋依旧摆成圆圈,中央那只小蓝布鞋已被换上新的丝带。我点燃一支蜡烛,放在“不死桃之根土”旁,低声诵读《迎春辞》全文。
念到最后一句“我们活着,是为了让后来者不必低头”时,窗外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铃声??不是风吹动的,而是有人推门而入。
我抬头,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站在门口,浑身湿透,怀里紧紧抱着一只塑料袋。她怯生生地走近,将袋子放在桌上,解开绳子。
里面是一双破旧的胶鞋,鞋帮开裂,鞋底磨平。但她小心翼翼地掀开内衬,露出一角泛黄的布面??上面用红丝线绣着两个字:
**“昭昭”**
“这是我奶奶捡垃圾时发现的。”小女孩声音很小,“她说这双鞋埋在废品堆里几十年了,可里面的字一直没烂。她让我送来,说……这是属于你们的。”
我接过鞋子,手指抚过那两个绣字,心口剧烈起伏。这不是普通的童鞋,这是当年“女徒工坊”统一发放的学习用鞋!而“昭昭”这个名字,竟早已以这种方式穿越岁月,回到起点。
“你奶奶叫什么名字?”我问。
“张秀兰。”她说,“她以前是纺织厂的女工,1970年因为组织读书会被开除。”
我猛然记起档案中的一条记录:张秀兰,曾参与地下识字班,后被迫迁往河北农村。她在1983年创办乡村夜校,二十年间教会三百多名妇女识字。
我又哭了。
第二天,“绣诗大会”正式开幕。来自全国二十多个省份的代表齐聚南锣鼓巷,带来了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