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兄深明大义,实乃国家之福,为免李业再从中作梗,离间你我,便请李兄暂将镇宁军兵符印信交由王某统管,待朝廷澄清是非,拨乱反正,再完璧归赵,如何?”
“应当,应当之至!”
李洪威如蒙大赦,笑颜浮面,两步扑到案后,取出一只鎏金瑞兽钮铜盒,双手高捧过头。
“兵符印信皆在此,敬请王兄收纳。”
王殷接过,径直递予萧弈,仿佛那只是寻常玩物。
萧弈打开一看,兵符由精铁锻造,刻“镇宁军左厢”字样,铜印顶端是个龟钮,翻过来,印面刻着九叠篆“镇宁军节度使印”七字。
他遂向王殷点了点头。
事成了,简单得让他有些意外。
“如此,不扰李兄休憩。”王殷微微颔首。
“那……”
李洪威该是想问后续如何。
王殷抬手止住,径直负手而出。
萧弈紧随,踏出门槛,寒风如冰水扑面。
走出李府一段路后,萧弈问道:“王节帅方才就真不担心李洪威发难?”
王殷驻足,回望那灯火通明的府邸,喃喃道:“老夫平生七次出镇澶州,这城里大至军资调拨、将领任免,小到柴米价格、市井流言,没有能瞒过老夫的。”
他无需与萧弈证明什么,却还是招萧弈与他并肩而行,边走边说,像是一个寂寞的老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