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5章 兵临城下(3 / 6)

此计甚妙!分兵击其必救!那武阳小儿,龟缩在梓州城内,自以为得计。待他惊觉西州烽火冲天,后路被断,粮道被抄,必定方寸大乱,首尾难顾!届时我大军再猛攻梓州,内外交困之下,破城只在旦夕之间!恐怕他那六七万乌合之众,看到我玄秦铁骑的锋芒,未等接战,胆气便已先丧尽了!哈哈哈!”

赫连勃勃的笑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得意。帐中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,发出阵阵粗豪的哄笑。马背上的征服者们,早已习惯了用敌人的恐惧和鲜血来装点自己的荣耀。在他们看来,刘蜀的所谓抵抗,不过是螳臂当车,尤其是面对一个名不见经传、靠“靖乱”起家的年轻将领武阳。

“区区县令之子,侥幸逃得性命,在楚烈国做了几年丧家之犬,便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?”

“什么靖乱军?一群乌合之众!也配与我玄秦铁骑争锋?”

“待破了梓州,定要将那武阳小儿生擒,剥皮抽筋,悬于辕门之上,以儆效尤!”

肆意的嘲笑声在宽敞的营帐内回荡,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胜利的笃定和对敌人的极度轻蔑。烛火在笑声中摇曳,将将领们脸上那种征服者特有的、近乎残忍的兴奋映照得更加清晰。

樊天听着部下的狂言与笑声,脸上依旧带着那丝若有若无的、冰冷的弧度。他并未出言喝止,也未加入这场轻蔑的狂欢。他只是静静地走回主位,并未坐下,而是拿起案几上一块柔软的麂皮,开始缓缓擦拭他那柄从不离身的暗红色长刀。刀身古朴,刃口密布着细小的崩裂缺口,在烛光下并不耀眼,反而沉淀着一种洗刷不尽的暗红,那是无数亡魂浸染的颜色。他的动作专注而沉稳,粗粝的手指拂过冰冷的刀锋,仿佛在抚摸情人的肌肤。

就在帐内笑声稍歇,气氛稍稍平复之际,帐门处的厚重毡帘被轻轻掀开一道缝隙。一名身着玄色轻甲、身形精干、面色沉静如水的军官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。他并未像呼延灼那般声势夺人,脚步轻盈得如同狸猫,径直走到樊天帅案前约五步处,单膝跪地,双手呈上一卷用火漆密封的细长竹筒。

“大帅,‘夜枭’急报,关于梓州守将武阳的最新密档。”军官的声音不高,却异常清晰,瞬间压过了帐内残余的笑语。

“夜枭”二字一出,帐内诸将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