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一划,重重落在“西州”之上!
“然,欲破古涪,必断其双角!梓州正面强攻,即便拿下,也必是尸山血海,旷日持久。”他缓缓转过身,玄甲随着动作发出沉闷的摩擦声,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扫过帐中诸将,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冰冷自信,“武阳小儿,不过仗着几分血气之勇,纠集了些许刘蜀乌合之众,再加些临时招募的乡勇,满打满算,六七万人马!竟敢妄想以梓州一城,硬撼我玄秦天兵?可笑!”
帐中诸将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轻蔑的冷笑。六七万杂牌军?在他们这些纵横天下、所向披靡的玄秦铁骑眼中,无异于待宰的羔羊。
樊天的嘴角也勾起一丝残酷的弧度:“他不是要固守梓州吗?那本帅,就让他顾头,顾不了尾!”他的声音陡然转厉,带着金铁交鸣般的决断,“左卫将军,呼延灼!”
“末将在!”一名身材异常魁梧、如同人熊般的黑甲战将踏前一步,声若洪钟。他面如锅底,虬髯戟张,正是樊天麾下以勇猛暴烈着称的悍将呼延灼。
“命你引本部两万精骑,再拨给你三万步卒!”樊天的目光锐利如刀,刺在呼延灼脸上,“即刻点兵出发,绕开梓州正面!沿涪水西岸南下,昼夜兼程,目标——洋城!”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迅速移动,划出一条清晰的弧线,“在洋城,以此为跳板,不必停留,直扑西州!限你二十日内,攻陷西州!我要看到玄秦的血鹰旗,插在西州城头!”
“末将遵命!”呼延灼眼中爆射出嗜血的光芒,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捶击胸甲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巨响,震得烛火都为之一晃,“二十日内,必破西州!若不成,提头来见!”
“好!”樊天眼中闪过一丝赞许,随即目光转向呼延灼身后两名同样剽悍的偏将,“偏将拓跋野、宇文烈!你二人为呼延将军副将,务必戮力同心,不得有误!”
“末将领命!”两名偏将齐声应诺,声震帐顶。
呼延灼三人领命,对着樊天躬身一礼,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,沉重的脚步声和甲叶铿锵声迅速远去,带着一股迫不及待要去撕碎猎物的凶悍气息。
帐内短暂的肃静被打破。樊天麾下另一名心腹大将,中军副帅赫连勃勃,一个面容精悍、留着两撇鼠须的中年将领,抚掌笑道:“大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