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自豪的颤音。
巨大的拼桌瞬间被填满。
陈光阳扶着沈知霜在主位坐下,大奶奶立刻盛了满满一碗浓白滚烫的羊汤,撇去浮油,小心翼翼地放在沈知霜面前。
“快,知霜,趁热先喝口汤垫垫,暖胃!”
汤碗里点缀着翠绿的葱花,热气蒸腾。
沈知霜微笑着吹了吹,小口啜饮,温润鲜美的暖流瞬间通达四肢百骸,她满足地喟叹一声。
三小只早已按捺不住。
大龙稳稳坐着,学着父亲的样子,用长筷夹起一片薄如纸的羊肉,在翻滚着羊骨汤的铜锅里轻轻一涮。
那粉嫩的肉片瞬间卷曲、变色,只需两三秒便熟透,嫩得不可思议。
他再稳稳地夹出,在一碗调得恰到好处的芝麻酱韭菜花里滚过一圈,才心满意足地送入口中,腮帮子微动,小脸上是努力模仿大人的沉稳表情,可那瞬间亮起的眼睛却出卖了他内心的雀跃……
鲜、嫩、香、滑,肉汁在口中迸,混合着麻酱的醇厚和韭菜花的辛香。
真他吗香!
二虎则完全走了另一个路子。
他早就盯上了炭火上的烤羊排。
王铁柱刚把烤得表皮焦脆油亮、内里嫩滑多汁的第一批羊排分到各人盘中。
二虎就迫不及待地伸手抓起一根最肥厚的,“啊呜!”
就是一大口。
滚烫的油脂顺着他嘴角流下也顾不上擦,小嘴被塞得鼓鼓囊囊,烫得他直吸凉气却又舍不得吐出来,只能含糊不清地嘟囔:“唔…香!
柱子哥!
糊(好)次(吃)!”
他吃得满手满脸都是亮晶晶的油光,眼睛却满足得眯成了一条缝。
那副不管不顾、全身心投入美食的饕餮模样,引得满桌大人忍俊不禁。
小雀人小,够不着火锅也抢不过二哥的烤排,急得直跺脚。
二埋汰哈哈一笑,用干净筷子夹起一片烤好的、稍微没那么烫的羊里脊肉,切成小丁,放在小雀的小碗里。
小雀立刻眉开眼笑,小手抓着小勺子,舀起一小块,看也不看旁边那些复杂的蘸料碗,径直伸向桌子中央那罐雪白的绵白糖。
“啪嗒”
,一大勺白糖就盖在了嫩羊肉丁上。
她嗷呜一口塞进嘴里,小脸蛋瞬间被满足感点亮,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,奶声奶气地宣布:“甜!
肉肉蘸糖!
香!
我最喜欢!”
这奇特的吃法令满桌人先是一愣,随即爆出一阵善意的哄笑。
大奶奶宠溺地用手绢擦去她嘴角的糖粒:“哎呦,我们雀雀的小嘴儿,可真会挑甜的吃!”
“香!
他奶奶的,真香!”
三狗子灌了一大口散白,被辣的龇牙咧嘴,却又迫不及待地捞起一筷子涮肉。
“光阳哥,你这手艺咋琢磨出来的?这肉,嫩得跟豆腐似的,味儿还这么足!
比黑市上那些冻肉强一万倍!”
“可不咋的!”
大果子嘴里塞着烤肉。
含糊不清地附和,他指着那金黄焦脆的羊排,“这烤的,外头焦酥,里面嫩得直淌汁儿!
这料,绝了!
柱子哥,回头这料方子可得传俺一手!”
王铁柱正忙着给大家分肉,闻言得意地扬扬下巴:“想学?行啊!
先交二十斤野猪肉当学费!”
众人又是一阵大笑,推杯换盏,气氛热烈得如同过年。
就在这时,店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。
一个穿着洗得白工装的中年汉子。
探进半个身子,脸上带着几分窘迫和按捺不住的好奇。
他显然是被这霸道浓烈的香气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