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求加征三成,敢问依据何在?”
“依据?”
宁翰之从账册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纸,“啪”地拍在她面前。
风卷起纸角,露出下面“娼妓业商税细则”几个刺目的字。
“税法也写了,贱业另算。”
“时老板该不会忘了吧?你这怡红院,可是盛京有名的青楼啊。”
“现在不是了。”
时念的声音陡然拔高,引得周围路过的百姓纷纷侧目。
“如今盛京谁人不知,怡红院早已改做戏院,只演忠孝节义、女子风骨的戏文,绝非从前的青楼!”
“呵!”
宁翰之忽然俯身,温热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气扫过她耳畔,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刺耳。
“时老板这话就错了。”
“从良的妓子,就算嫁了人,旁人提起,不还是会说一句曾是风尘人?”
“你这怡红院,换了块招牌,改了个营生,就能抹掉从前的底子了?”
这话像针似的扎进时念心里。
她猛地后退半步,袖袋里的银票被攥得皱成一团,却死死咬着唇没让自己失态。
此刻若是慌了、怒了,才正中对方下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