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林·科恩就知道会是这样。
他一早就知道。
出生时,吮母亲时,第一次‘尿裤子’,触摸凿子和鹿皮、头一次给女人买花,接吻,或者寻湖觅洞——他人生中的每一个关键时刻,都敢理直气壮的说:
他一早就知道。
对于帝国的这群‘坏人’,‘坏帮派’——当然,女王固然是好的,是个好姑娘,好妻子,可总耐不住有人整天绞尽脑汁蒙骗她。
“看看这玩意儿,我们真不该乖乖听话。”
简易木房里。
跨坐在石桩子上的男人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搓热,捡起脚边缺了尖儿的铲子,伸进泥捅里搅着。
人手不够,医生与护工们忙着照顾嚎叫的病人,他们这些轻症的、或轻症的家属,就只能自己负责自己的生活了——像在城里一样。
可城里他们至少有遮风挡雨处。
这算什么?
格林·科恩越想越生气,一下子将泥铲掷到地上。
惊醒了襁褓里的婴儿。
板床上倚墙假寐的妻子抬起头,往怀里紧了紧婴儿,边熟练打开前襟边责怪地瞪他:“你该出去对那群看管我们的士兵发脾气。”
提起士兵,格林·科恩的气更不打一处来:“他们竟还敢派人看着我们!我从没见过这样的…这样的…世道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