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女人低头哄着孩子,不咸不淡地回他:“不总是这样。”
“怎么能‘总是这样’?他们偷奸耍滑,蒙蔽了我们的政府和陛下——”
“嘘…”妻子要他小一点声:“…这是最好的结果了。待在城里,保不准哪天就要被拎去警察局…还枉花不少时间…这儿起码有医生…”
他们不正是为了医生,才全家‘搬过来’的吗?
城里的医生要多少钱?
穷人见医生比见女王还要困难:起码花车上的胖女人不按分钟收费。
“可他们怎么能让我们动手修房子…”格林·科恩不是发‘有钱人的牢骚’——只要有个不漏风的房子,哪怕帐篷,再管个一两顿黑面包,劣啤酒,他保证把自己的嘴皮缝上。
明年都不打开。
看看现在。
连红酒和威士忌都是医生们凑钱买来的——没有人能到伦敦城里去,一辆辆货车倒是来得快。
东西比寻常市价翻上六七倍。
“他们说这还算良心。我真想狠狠给他两拳…”
妻子瞥了眼丈夫,冷笑:“从我和你结婚,就没见你敢同谁打架——我倒巴不得听见你把谁打坏了的消息,去警察局求人,让警探拍几下屁股…”
格林·科恩有些尴尬,嗫嚅:“这不是现在该说的。”
他确实懦弱。
但是懦弱没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