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,也渐渐噤声,亲身感受到了自己所酿的火海。但他们並不后悔。
后悔的权利,不属於他们。发动战爭的人,才该后悔。
“我们来此的目的,就是杀戮。这是战爭。我们若心慈手软,对方绝不会对我们仁慈。为了祖国,我们有责任迅速摧毁敌人拥有的一切,务必谨记。”
这正是此次轰炸的总指挥,沃尔夫拉姆冯里希特霍芬的原话。
若法国人要怨恨,那该怨的不是他们,而是那个挑起並主导这场战爭的独裁者,弗朗索瓦拉罗克。
【阿德勒1號向总部报告:巴黎在燃烧。重复一遍,巴黎在燃烧。】
归根结底,这场战爭本不该打响。
若无这场战爭,便不会有人双手沾血。
......
“呵......呵呵呵......”
“巴黎,我们的巴黎啊......”
翌日清晨。
阳光透过地下室的缝隙洒在地上,那些从地下室摇摇晃晃走出来的法国人们,眼前所见的,竟是被燃烧弹轰炸化为灰烬的巴黎。
再次,或者说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惨烈的毁灭。
他们的眼睛无不瞪大,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,这座曾经美丽而繁华的城市,如今已经面目全非,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焦黑的废墟。
巴黎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战火蹂躪,昔日的辉煌已荡然无存。
扑通——
而巴黎的市民们已无力去责怪任何人,只能瘫坐在地。
他们的家园、他们的工作场所都已化为灰烬,而如今失去了一切的他们,还能站起来才叫奇怪。
更糟的是,现在正值寒冬。
一想到未来的日子里,他们都將无处可去,只能在严寒中瑟瑟发抖,这些可怜的人们顿觉眼前一片黑暗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。
“空军究竟在干什么!”
但此刻,却仍有一个男人肉眼可见的怒火中烧。
那个人正是弗朗索瓦德拉罗克。
眼睁睁看著伟大的法兰西首都在一夜之间化为火海,那一切的一切,都让他的怒火不断升腾。
“既然有嘴巴,那就说句话吧,乔治!!”
拉罗克的目光紧紧地盯著站在对面的乔治吉內梅尔,这位法国空军的指挥官。
昨夜,他还能勉强容忍空军在英吉利上空被联军航空兵打得毫无还手之力,但巴黎遭此浩劫,却让拉罗克再也无法忍受,他怒吼著质问。
对此,吉內梅尔垂下头,仿佛无顏面对拉罗克一般,低声道:
“一切都是空军的过失,阁下。昨夜我们的战斗机虽紧急升空阻拦敌机,但因高空性能不足,未能发挥作用。更糟的是,我们的防空体系也远不够严密,根本无法阻止敌人如此大规模的空袭。”
本就如此,法国空军对於轰炸规模的设想,还停留在上次大战的水准,完全没有预料到敌人会发动如此猛烈的空袭。
可昨夜德国的空袭,绝非上次大战的层次。
这便是今日的惨状由来。
“唉......发生过一次的事,就可能再发生多次。”
拉罗克声音柔和了几分。他可没打算像麦克阿瑟那样,轻易將心腹推入火坑。
“但同样的错误,绝不能再犯。明白我的意思吗”
“是,巴黎的防空体系我会重新检查,並扩充到至少现有规模的数倍。但战斗机方面......需要时间,短期內恐怕无能为力。”
“我理解。那就先做力所能及的事吧。”
“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