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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父祖大乐,一生忠勇,战死锦州。可朝廷至今未予追谥,仅赐银三百两,草草安葬。而江南一介腐儒,因写了几篇颂圣文章,竟得封‘文林郎’,享俸禄终身。将士寒心啊!”
朱由检怔住。
良久,他起身离座,亲手扶起祖宽:“是朕疏忽了。”次日清晨,一道圣旨昭告天下:追赠祖大乐为太子太保、左都督,谥“忠烈”,建祠于锦州城旧址,子孙世袭指挥使。凡辽东殉国将士,皆录入《忠义录》,每逢清明,由地方官主持祭祀。
诏书一出,边军震动。宁远军中,万余将士披麻戴孝,面向北京方向叩首痛哭。袁崇焕亲书血表:“臣等虽死,必守关宁,不负陛下厚恩!”
而在这股忠烈之气鼓舞下,祖宽大军南下势如破竹。正月初八,于襄阳城外设伏,一举歼灭叛军主力,生擒首领七人,皆查明为原桂王府旧将。杨嗣昌趁势收复失地,旬月之内,湖广平定。
捷报传至京城,正值元宵佳节。往年灯火通明的皇城今年格外冷清??朱由检下令取消灯会,节省银两尽数拨付辽东。他独自坐在乾清宫批阅奏章,忽闻殿外喧哗。
王承恩匆匆入报:“陛下,不好了!西华门外聚集千余名商贾,手持灯笼,高呼‘还我公道’,说新政苛政,逼死人命!”
朱由检皱眉:“又是士绅闹事?”
“不……”王承恩犹豫道,“这些人大多是中小商户,有的卖布,有的贩粮,说是因‘功勋捐’摊派过重,被迫借贷缴纳,如今利滚利,家破人亡者已有十余户。”
朱由检霍然起身。
他未带仪仗,仅着常服,徒步出宫。夜风凛冽,街头积雪未消。他走到人群前,静静听着哭诉。
一名老布商跪地嚎啕:“小人捐了一万两,只为换个百户虚衔,给儿孙留条出路。谁知税吏层层加码,又逼我再捐两次!如今铺子没了,妻女卖身为婢,我……我只想问问天子,这算不算‘为民做主’?”
四周寂静。
朱由检缓缓蹲下,扶起老人:“老人家,是朕错了。”他声音沙哑,“朕一心救国,却忘了底下执行之人会扭曲本意。这责任,不在你,也不在新政,而在朕用人不当。”
他站起身,对随行太监道:“记下这些人名字,凡因‘功勋捐’致贫者,一律免除后续摊派,退还多收银两。另,设立‘民诉台’于午门外,每日辰时开放,百姓可直诉冤情,朕亲自批阅。”
人群骚动,有人惊疑,有人啜泣,终于有人高喊:“陛下圣明!”
朱由检回宫后,立即召见户部尚书郭允厚。未等其开口,便冷冷道:“你可知为何朕让你主管财政,却不让你插手廉访司?因为朕信你清廉,但不信你懂民生。从今日起,‘功勋捐’改为自愿申报,严禁地方强摊。违者,御史可越级弹劾,朕亲自问罪。”
郭允厚汗流浃背,叩首谢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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