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已经入乡随俗地在捕快们身后坐了下来,他便也理了理衣装,挨着卫清酒坐了下来。
待陆一把衙门的门关好后,温远山见到人都到齐了,兴致勃勃地翻阅起了手中的手记:
“既然陆大人来了,我们就再重新梳理一下案情,让他也了解了解。”
一听见这话,几乎所有捕快都默默低下了头,悄悄叹气。
卫清酒看着温远山专注积极的模样,心中竟莫名生出几分尊敬来,毕竟跟着陆大人见了好几个官员,这大概是她见过的最称职的一个了。
“两个月前,在宁州长冥乡,发现了第一名死者,死者为一名流放至宁州已满八年的女子,死时身着红衣,赤脚,面上蒙着喜帕,发现尸体的守卫把盖头掀开时,看见面上有数道极细剑痕,死因为横穿喉管。”
只是长冥乡经常会有人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致死,死者大都是流放至此的犯人,所以这第一个死者被发现时,并没有在宁州掀起多大的水花,就连官也没有报。
“都说这第一具尸体是最为关键的证物,但由于守卫的疏忽,把尸体随意丢弃在乱葬岗,所以现在已经找不到了。”
温远山说完,把手里的手记递了下去,传到了陆随的手中。
“第二名死者,是一个刚进门丈夫就病死了的寡妇,据她家人所说,那天夜里她估摸着会下雨,便急匆匆地要赶去田里收麦子,但是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。次日清晨,被人发现惨死在麦田里,死状和手法和第一具尸体几乎一样,但因为当日半夜下了一场暴雨,尸体附近的所有足迹、环境,包括尸体上的证据,也都被冲刷的差不多了,很可惜,我们还是没能发现什么。”
卫清酒越听,越是眉头紧锁。
温远山开始描述第三个死者:“第三名死者是山里一个农户的小女儿,她的死因和前两位一样,但与她们情况不同的是,有人亲眼目睹,一个黑衣人在断崖顶上,用脚把尸体踹下了山崖。我们的人在崖底发现了尸体,尸体已经是面目全非,叫人目不忍视。”
卫清酒看向陆随,满脸疑惑地问:
“大人,证据竟然缺失了这么多,难怪官府迟迟抓不到这个凶手。这给人感觉就像是,就像是老天爷也在帮他一样!”
陆随冷笑一声:“天道岂会帮这等人之渣滓,是这凶手懂得隐藏痕迹,知道我们调查案件的方法,他不简单。”
后面的几名死者和之前的都一样,都是相同的死法,也是同样的找不到太多关于凶手的线索。
温远山叹了口气:“几乎所有死者,原本都是容貌娇美的姑娘,经仵作检验后,可以确定的是这些姑娘在死前都被凶手侮辱……直到现在,我们宁州已经有八名女子不幸身亡了。”
不出两月,已有八名死者,所以宁州城上上下下才会如此草木皆兵。
“虽说案件已到了瓶颈处,但本大人已经有了新的头绪!”温远山把那一叠纸平铺在地上后,翻出了两张纸,他把这两张纸高高举起,激动地宣布道,“我想,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。那就是,‘天涯六恶刀’中的‘美人刀’!”
陆随和卫清酒听后皆是一愣,猛地看向温远山。
温远山指着纸上面的字迹解释道:
“你们年轻一辈可能没有听过这些人,但是我却是听过的。这六个人无恶不作,杀人不留痕迹,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被抓到。而据我调查得知,美人刀常用的武器就是一把针形长剑,他杀人的方法也是如此,先划破死者的脸颊,最后穿喉毙命。”
“藏在宁州的凶手,就是美人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