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京州启程后,不出半日就到了宁州。
宁州相较京州而言,领域范围更大,下属郡县也不少,要说繁华程度大抵不会比京州差太多,可当卫清酒从马车上下来,看到的景象却和想象中的大相径庭。
本应热闹的街市上,只有零星几个大店尚且开着门,店里的客人也是寥寥无几,在街上走着的大多都是些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,在店里抛下银子,拿了想要的东西后就匆匆离开了。
陆随陆一他们从马车上下来,好半晌也没等到衙门来迎接的人,如此冷遇,陆随还是第一次碰到。
前方有个老人家在道旁摆着地摊,一片草皮上放着几颗略微发黄的青菜。
卫清酒走过去,拍了拍摊前一个小哥的肩膀:“这位大哥,请问衙门怎么走?”
那个小哥被她一碰,吓得一屁-股坐在地上,他一回过头,卫清酒才发现,这是个眼神清澈的女子。
她见到卫清酒也是女子,这才松了一口气,站起身来关切地提醒卫清酒:“姑娘,你可是刚到宁州来?赶紧把这一身女子装束换了,夜里门窗拴好,千万莫要出门来。”
摆摊的老人家听见两人的对话,也附和着:
“宁州不好了,恶鬼要寻妻,你们赶紧回去,千万别被盯上了。”
卫清酒沉思片刻,笑着给两人道谢后,他们也指出了去衙门的路。
陆随向着他们指引的方向走去,出人意料的没有生气。
陆一跟在后头格外稀奇,侧头小声问卫清酒:“你说,大人脾气怎么见好了?”
“不是见好了,应该是理解。”卫清酒步速不变,“宁州这么短的时间死了这么多人,宁州县令若是还能腾出功夫过来迎接大人,那大人才是要生气才是。”
他们三人走在街上,很明显地感受到路过一些百姓的家门口时,里面的那些不安的视线。
这次前往宁州,陆随除了陆一,没有再带任何护卫侍从,为得就是不惊动凶手,以免他产生戒心。
卫清酒加快脚步走到陆随身边,沉声说道:
“大人,我们何不先去驿馆,要拿着行李去衙门呢?”
“驿馆过于引人注目,我让宁州县令在衙门附近给我租下了一套私宅。在宁州的这段时日,我们就先住在那里。”
说完,陆随上下打量了一下卫清酒的穿着:“我让陆一去定几套男装,近日你就作男扮相。在外莫要称我为大人,就叫我少爷好了。”
“知道了,少爷。”
三人说着话,来到了宁州衙门口。
衙门外头连个看门的捕快都没有,大门被关的死死的,还是能听见里头传来此起彼伏的说话声。
卫清酒叩了两下门,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。
只见十几个捕快打扮的男子席地而坐,围成一个圈,在他们面前坐着的大约就是宁州县令。
县令看上去五十左右的年纪,却比底下这些捕快看上去都精神焕发,手里捧着厚厚一沓写满了字的纸,仔细一看,脸上还带了几寸墨印。
见到陆随来了,他先是一愣,抬手猛地一敲脑门,风风火火地站起身,走到陆随面前来:“是陆大人来了?瞧我这记性,我是当真把这事给忘了!”
宁州县令名叫温远山,看上去像是个急性子,见到陆随丝毫不畏惧,反倒大方地邀请三位也席地而坐:“陆大人,不如也坐下来,和我们一起分析分析案情?”
三人低头看向坐了一地的捕快,年纪轻轻的男子汉们一个个眼下青黑,萎靡不振的样子,显然这段时间也被折磨的不轻。
陆一替陆随搬来一把太师椅,陆随刚准备坐下,就看见卫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