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却仅有他的名字。
思及此,拓跋星弋的双眼有些酸涩。
她唤来史官,指着书上的“易云辞”三个字,问道:“关于他,史书上可有其他记载?”
史官看着这三个字,思考许久,这才道:“想来是有的,下官这便去找。”
半晌,史官才拿着一本史书走过来,恭恭敬敬地递给拓跋星弋。
史书已经被他翻开,拓跋星弋瞧了一眼,是关于易致远的记载。
“陛下,有关易云辞的记载,就在此处。”史官伸手指了指易致远那一页最边上的两行。
拓跋星弋接过史书,一眼便将他的生平看完:次子易云辞,生于德祐三年,性痴傻。德祐二十二年,于返乡途中失足落水,下落不明。
拓跋星弋读罢,不由得笑出了眼泪。
史官见状,心中忐忑,不安地问道:“陛下,可是这史书哪里写得不对?”
拓跋星弋一边笑着,一边摇头,道:“没有,你们写得很对。”
“既是如此,为何陛下您……”史官有些不解。
“我也不知为何,就觉得好笑。”拓跋星弋伸手揩去眼泪,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只是,她脸上的泪痕更多了,怎么也擦不干净。
史官见状,不敢再开口,只得安静地待在一旁,心下却狐疑。
他自然也听说了,拓跋星弋这段时日举止怪异,闹得宫中人心惶惶。
至于她方才为何会笑,恐怕是因为她本就不满与易云辞的婚事,易云辞下落不明,于她而言,自然是喜事。
拓跋星弋笑够了,这才放下手中的史书,在史官期待的眼神中,离开了史库。
她前脚才离开,史官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,聚在一处,低声议论着。
“方才陛下真是笑得我心里直发毛。”一个史官感叹道。
“可是,陛下再怎么讨厌这易家二公子,也不至于笑成这样吧?”另一个史官道。
“我方才见陛下的眼神,不似你们说的那般——看起来,陛下她似乎,很喜欢这个易云辞。”有史官说道。
“易云辞天生痴傻,陛下怎么可能会喜欢他?”
“可陛下的眼神,的确是……”
“兴许是你年纪大了,老眼昏花,未看清楚。”
……
拓跋星弋失魂落魄地来到御花园,看着御池旁的那块石头,她忽然想起,当年,自己就是在此处见到了易云辞。一时间,她有些恍惚。
“阿弋——”身后,传来易云辞的声音。
拓跋星弋身形一滞,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去,看见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一张脸。
“易云辞!”她有些震惊地喊道。
易云辞闻言,朝她笑了笑。
他的笑容还是这般熟悉,温柔得仿若岁月缱绻,令人忍不住沦陷。
拓跋星弋站在原地,不敢上前,因为她明白,眼前的易云辞,只是幻象。
即使如此,她也不敢眨眼,生怕他下一刻就会消失。
易云辞缓缓朝她走来,笑着将手搭在她的头上,温柔地唤道:“阿弋……”
拓跋星弋开口,却说不出话来,只能任由眼泪在脸上肆意横流。
“阿弋,好好活着,”易云辞抱住她,低头在她耳畔说道,“你放心,黄泉路上,我走得很慢——我会等你,下辈子,我们一定会在一起。”
拓跋星弋哭着点点头,她泪眼婆娑地伸手,想拥抱他,却只触摸道一阵萧瑟的秋风。
她蹲在地上,倚着御池旁的那块石头,哭得昏天黑地:“易云辞,我会好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