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睡得早,醒的也早,于是便成日里偷偷溜出宫,清早就到左相府来。
她到左相府时,易云辞时常还未起身,她便站在他门外,大力拍着门,并大声唤着他的名字。
若她等得急了,也不管他在屋内是否穿戴整齐,便大剌剌地推门而入。
每每如此,易云辞都会呵斥她两句,道是男女有别,让她下次切莫再如此了。她不以为然,将他的话左耳朵进,右耳朵出,屡教不改。
只是如今,时过境迁,他再也不会呵斥她,而她,也不再有勇气推开这一扇门了。
“谁在哪里?”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道人声。
闻言,拓跋星弋回过头去,便瞧见一个提着灯笼的男子,睡眼惺忪。他身着家丁的衣裳,想来是个起夜的小厮。
见状,拓跋星弋也不说话,当即便朝那院墙走去——若是教人发现自己三更半夜跑到这左相府来,难免会流言四起。若是让易云辞知道,那就更不好收场了。
那小厮睡眼惺忪的,也不曾看清拓跋星弋的面容,只隐约瞧见是个穿着黑衣的人,便以为来的人是杀手。
他心中一惊,三魂丢了七魄,哪里还有困意,登时便大声嚎道:“有刺客,快来人啊,有刺客!”
拓跋星弋暗咒一声,道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。她脚下生风,一路来到围墙便上,纵身跃回小院,便打开暗道,匆匆回宫。
侍卫赶到易云辞的小院时,除却那双腿微颤的小厮,并未发现旁人。
众人在府上搜寻许久,也并未寻到可疑之人,此事便也就此作罢。
……
出了涉香殿,拓跋星弋便朝泽佑殿走去,路上遇到几拨巡夜的禁军,若不是那领头的禁军队长识得她长相,恐怕她已被当作潜入皇宫的刺客抓起来。
拓跋星弋有些无奈地笑笑,索性飞檐走壁,悄悄溜回泽佑殿。
才进泽佑殿的大门,她便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悄悄溜进泽佑殿,定睛一看,竟然是松音。
拓跋星弋站在暗处,又穿着一身玄衣,她若不发出动静,一时间倒很难让人觉察到她的存在。
松音不曾发现她,回了泽佑殿,四处张望着,见泽佑殿一片寂静,无人发现自己,她貌似松了一口气,这才偷偷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松音她究竟去了何处?为何大半夜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?
拓跋星弋看着松音的房间,拧着眉头,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。
今夜,在涉香殿与她交手的黑衣人,分明是个女子。如今看来,那人的身形也与松音姑姑相似。况且,对涉香殿了如指掌的人,松音自然算得上是其中之一。
难道说,那黑衣人是她?
思及此,拓跋星弋的脸色有些冷凝,她看着松音的房间,许久才转身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