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星弋出了暗道,来到那间小院,一墙之隔便是左相府。
若是从前,她会径直跃上墙头,便入了左相府去。如今,她却只能站在这堵墙后,闭眼倾听左相府的寂静。
站了片刻,她便从西侧翻墙出了小院,西侧的院外,是一条不常有人走动的小巷。
拓跋星弋加快了脚步,很快便来到与夷年会合的地方。
夷年早已在此等候多时,见到拓跋星弋,微微行礼道:“主子!”
“嗯,”拓跋星弋点点头,示意她在外无须多礼,而后道,“你该知晓我此行的目的吧?”
商陆早已飞鸽传信,将此事告知夷年,夷年自然知晓。
她点了点头,应道:“主子,请随属下来。”
夜已深,街上行人不过三三两两,安静得很。好在拓跋星弋到如兰居住的那间小院时,那院落里还亮着微弱的光。
夷年走上前叩门。
片刻后,院落里才传来女人的声音:“是谁在外面?这么晚了,有什么事?”
“府衙办差,请开门协助。”夷年信口胡诌道。
“我怎不知,府衙竟有女子办案?”如兰倒是警觉,隔着一道门,在院内说道。
拓跋星弋轻笑一声,道:“如今,连皇帝都是女人,为何府衙就一定没有女子?”
如兰倒是不信,继续道:“民妇素来守法,从不干违背律法之事,想必你们是找错人了——若不然,你们明日再来?”
夷年心中有些烦躁,这女人倒是警惕,竟让主子在外面站了许久,若不是不想暴露主子的身份,她倒也不必如此低声下气。
她有些不悦,低声对拓跋星弋道:“主子,她不开门,不如,属下直接破门而入吧!”
“不可!”拓跋星弋道,“若是将事情闹大,反倒引人注目——罢了,翻墙进去吧。”
这院墙虽高,可拓跋星弋与夷年皆有轻功,翻墙进去倒不是什么难事。
夷年见拓跋星弋已经这么说了,便也不再多说,于是随拓跋星弋一道,施展轻功越过院墙,进了如兰的小院。
如兰在门后听了片刻,见外面没了动静,正欲折身回房。将将转身,便瞧见两个黑衣女子站在她的院子里。
“啊——”如兰吓得脸色灰白,惊呼一声。
夷年皱了皱眉,一把将腰间的配剑拔出,指着如兰。
银色的长剑被月色笼罩,泛着凛冽的寒光,衬得夷年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充满了杀气,愈发可怖。
“聒噪!若你再敢叫出声,我让你一辈子都开不了口!”夷年冷冷地威胁道。
对待这些寻常百姓,夷年平日绝不会像如今这般气势汹汹。只是,如兰从她家主子身边抢走了左相,实在是可恨,她自然不会给如兰什么好脸色。
如兰闻言,脸色愈发惨白,她一脸惊恐,身形微颤,眼中也泛着泪光,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,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。
见状,夷年这才满意地将长剑塞回剑鞘。
如兰看着夷年,声音有些颤颤,低低地问道:“你……你们是何人?我不过是个寡妇,还要养孩子,家中实在没有值钱的东西,求两位女侠饶过我吧……”
如兰的声音,充满了乞求。
“寡妇?呵!”夷年听她这么说,白了一眼,有些嫌弃地嗤笑一声。
拓跋星弋睨了她一眼,她这才不情不愿地安静了下来。
“你放心,我们不是坏人,深夜造访,不过是想问你一些事情罢了。”见如兰这副担惊受怕的模样,拓跋星弋柔声道。
拓跋星弋方才一直不曾说话,如兰又被夷年吓得厉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