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左相大人已经走远了。”枳实在一旁低声笑道。
闻言,拓跋星弋这才收回思绪,那宫门处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,只有一旁的树,茂盛的枝桠在夏日的清风中窸窣低语,却喧嚣得让她的心也不再平静。
方才谈话之间,他提及如兰,她心中不快,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。
此刻,她忽然忆起,当日在神庙中,顾池墨似乎也提及了易云辞与如兰。只是当时,她不想再知道易云辞与如兰之间的纠葛,于是也出言打断了他。
顾池墨与如兰毫无关系,却在她面前提及如兰,如今想来,他二人要说的,恐怕是同一件事情。
拓跋星弋虽不知究竟为何事,但心中却已隐隐有了猜测——易云辞与如兰成婚,兴许与顾池墨有关。
看来,自己有必要去查一下,如兰的事了。
“陛下心中还是挂念左相大人的,如今看来,君侍终究不比左相大人在陛下心中的位置。”枳实站在一旁,一边替拓跋星弋摇着团扇,一边低声对松音笑着道。
“主子们的事情,哪里轮得到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插嘴?枳实,你近来真是愈发不知天高地厚了些,若是被陛下听见,仔细你的皮子。”松音看着枳实,一脸正色,表情严肃地说道。
不过拓跋星弋尚在思索,并未听见她二人之间的低声交谈。
“婢子知错。”枳实虽这般说着,但表情却并不情愿,甚至有些不太好看。
见她这副模样,松音知晓是自己方才说话有些重了,本想出声安慰,转念一想,祸从口出的道理,也该让枳实明白,于是便也打消了安慰的念头。
……
“主子,昨日里你让属下去查的事情,已经有眉目了。”商陆进殿来,对拓跋星弋禀报道。
“哦?说来听听。”拓跋星弋正襟危坐,脸上也多了一丝正色。
“属下查到,如兰与左相成亲后第二日,便带着孩子离开左相府,搬去了长乐巷的一间小院。天晴时,如兰就出门摆摊卖豆花,雨天时便待在家里刺绣,做些香囊绣帕之类的玩意拿去卖,倒也能靠此营生。”商陆道。
“如兰出去营生,她周围的邻居难道就没人说闲话吗?”
“周围邻里不知她的身份,只以为她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,对她也还算照顾。”
闻言,拓跋星弋脸上多了一丝沉思之色。
当初,她不想知晓他与如兰的消息,因此不曾派人去打探他二人的婚后生活,也不许外人在她面前提及此事。如今,商陆却告诉她,如兰早已搬离左相府。
易云辞既请她下旨赐婚,便绝不会始乱终弃,更不会婚后第二日便让如兰搬离左相府,甚至将他们的孩子也一并遣了出去。看来,此事果真是另有隐情。
她要去问问如兰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
只是,商陆到底是个大男人,带着他去终究不妥,可她又不愿外人知晓,思来想去,还是让夷年随她一道前去,最为合适。
“夷年呢?朕今日要出宫,你让她随我出宫一趟。”拓跋星弋思索片刻,对商陆说道。
“夷年今日出宫办事去了,既然陛下需要,属下这便将她召回宫。”商陆道。
此番出宫,她不想被旁人知晓,自然不能从宫门出去。想来,还是如以前那般,悄悄地从涉香殿的暗道出宫好一些。可暗道连通神庙,也不便带着夷年去。
“她不必回宫,你让她在宫外候着便是。”拓跋星弋看看了暮色,沉吟道。
“属下这就去传信给夷年,让她在宫外候着。”商陆说罢,便退下了。
商陆离开后,拓跋星弋借口有些困,要早早地歇息,让松音与枳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