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乘马车出了城,来到沧澜湖边。
今日天气甚好,沧澜湖那辽阔的湖面上遍布大大小小十余艘画舫,还有少许轻舟竹筏。
画舫之中,传来阵阵丝竹之声,伴随着女子那软糯却又婉转的歌声,倒真是令人心旌**漾。
拓跋星弋下了马车,一眼便瞧见了拓跋星衍的那艘画舫。
那艘画舫在湖中央,十余艘小筏环绕着它,因此,其余的画舫无法靠近它。
这晏京之中,能买下画舫的人自然都是些非富即贵的,但这艘画舫比其余的画舫要大上两三倍,又有那么多侍卫在画舫四周把守着。人们大概猜出了这画舫主人来头不小,自然不敢前来叨扰,以免坏了拓跋星衍的兴致。
拓跋星弋一行人来到渡口边,早有人在此处候着,见到拓跋星弋等人,青衣侍卫朝他们行了礼,而后请众人上了一艘小船,摇着船棹,朝拓跋星衍的画舫而去。
顾池墨站在船上,神情有些深邃,似乎有什么烦心事。
拓跋星弋回过头,正好瞧见顾池墨这副模样,缓缓开口道:“怎么了?”
闻言,顾池墨收回思绪,看着拓跋星弋有些担忧的模样,他笑笑,示意自己无碍,这才开口说道:“我甚少坐船,这船身摇晃,令我有些不适罢了。”
听顾池墨所言,拓跋星弋拉住了他的手,说道:“既是如此,那你便抓着我。这小船不比画舫,自然是有些摇晃,待上了六皇兄的画舫后,便会好些了。”
顾池墨只觉得一只柔软而温热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,他不由得垂下眸,看着那一只白皙的柔荑,心中微微一动。
随后,他抬眸看着拓跋星弋,浅笑着点了点头,握紧了她的手,似是要将这一片温热的触感,牢牢地记在心中。
借此机会,拓跋星弋再一次不露痕迹地探了探顾池墨的脉。见他脉象平和,与普通人无异,不似习武之人那般,经脉之中也蕴含内力。如此,她心中终究是打消了对顾池墨的怀疑与防备。
顾池墨的脸色不太好,哪里是因为船身摇晃导致的?看着那愈来愈近的画舫,他心中有些不安。
当年,他随父亲入宫,在宫宴前,毓王还曾与他打过招呼,寒暄了两句。听闻这拓跋星衍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,不知此次相见,他是否会怀疑起他的身份?
值得庆幸的是,当年他初到晏京,水土不服,一夜间长了无数红疹,脸上也长了不少。父亲担心他当时那副尊容玷污了陛下的眼睛,于是便让他戴上面具入宫。
好在,陛下听过此事的来龙去脉后,不曾怪罪他,因此,那日在宫中,他从头到尾都戴着面具。
也幸亏有这面具,他的真容没有被在场的大臣们瞧见,乱葬岗捡回一条命后,他才得以成功地进入顾府,未让顾良彬起疑。
如此想来,当年,他可是“死”在了众人面前,尸体也被丢到了乱葬岗,即便拓跋星衍记得他的那双眼睛,也断然不会将他与赫连朔联系在一起。
思及此,顾池墨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。
易云辞站在一旁,见拓跋星弋主动抓着顾池墨的手,他面无表情,教人猜不透他的心思。
顾池墨感受到易云辞的视线,他偏过头,看向易云辞,嘴角微微勾起,眉峰也微微上扬,一副挑衅的模样。
见他如此,易云辞冷哼一声,而后便看向别处。
……
小筏来到画舫旁,侍卫搭好木板,将小筏与画舫连接起来。
拓跋星衍率领众人早已候在那里。
“陛下——”拓跋星衍拱手朝拓跋星弋行了个礼。
见状,拓跋星弋笑道:“六哥,今日乃你的生辰,何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