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弋——”
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。
易云辞?闻言,拓跋星弋有些惊喜地回过头去。不曾想,在这熙熙攘攘的街上,仅仅是一个背影,他便能认出她来。
果然,易云辞站在不远处,正笑着朝她招手。
他身边,是他的护卫御风。御风跟在易云辞身边多年,与拓跋星弋也算是老相识了。见了拓跋星弋,他微微朝她行了个礼。
易云辞看着拓跋星弋,眼神如春水一般温柔,只是,待他看见在一旁的小摊前看玉佩的顾池墨时,他的眼神骤然冷了几分。
他带着御风,缓缓走了过来。
“见过左相——”枳实与商陆朝易云辞行礼道。
听见声音,顾池墨这才转过身来,看见易云辞出现在此处,他微微讶异。
易云辞朝两人点点头,转眼看着顾池墨,皮笑肉不笑地说道:“不曾想,今日竟会在此遇见君侍。”
闻言,顾池墨亦是不甘示弱地说道:“我也不曾料到,竟会在此遇见左相——毕竟,左相可是大忙人,不似我这般清闲。左相出来闲逛半日,不知会积压多少朝事。”
“忙归忙,但偶尔也须偷偷懒。若不然,折腾病了,可就无人废寝忘食地替陛下分忧解难了——阿弋,你说呢?”易云辞说罢,转头看着一旁的拓跋星弋,脸上的笑容灿烂,仿若三月枝头上那簇摇曳在春风里的桃花。
见易云辞与顾池墨两人在暗中较劲,拓跋星弋有些头疼。她看着易云辞,有些敷衍地笑笑,没有说话。
见状,顾池墨的眼中多了一丝笑意,他看着拓跋星弋,朗声道:“阿弋,时辰也不早了,若是再耽搁下去,便要误了毓王的生辰宴了。”
听顾池墨唤她“阿弋”,易云辞的心情顿时便有些烦躁——一直以来,“阿弋”这个称谓,除了她的父皇幕后,便只是他能唤的。就连与他二人交好的褚彦,也只是按照她的排行,唤她一声“小九”。
如今,这顾池墨与阿弋相识不过短短数月,便能这般唤她,也不见她纠正。一时之间,易云辞的心中泛起了酸意。
不过,他面上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,似乎根本就不曾将顾池墨的这声“阿弋”放在心上。
他看着顾池墨,脸上的笑容又明媚了几分,悠悠地说道:“既是去毓王的生辰宴,那我们倒是顺路。”
闻言,顾池墨的脸上升起一丝疑惑之色。
见顾池墨这副表情,易云辞的心里这才好受些。他故作惊讶地说道:“君侍难道不知,本相与毓王素来交好。每年生辰,毓王定会遣人提前数日下帖邀请,本相又岂有不去之理?”
听易云辞这番说辞,显然是故意而言,顾池墨的脸色有些冷凝,站在那里,不曾开口。
见顾池墨如鲠在喉,易云辞登时便感到扬眉吐气。
他觉得,让顾池墨吃瘪,比在朝堂上让那群老狐狸们哑口无言或颜面尽失还要令人畅快几分。
胜券在握,岂有不乘胜追击之理?
于是,易云辞又继续说道:“本相方才倒是忘了,君侍喜静,不甚在外走动,更不与人深交。想必,君侍以前都不曾见过毓王,自然不知道本相与毓王交情匪浅。”
顾池墨笑了笑,只是,那笑容显然有些勉强。
他将内心的不悦压下,说道:“既是如此,那左相便与我们一道吧!”
易云辞也笑了笑,他没有答话,径直走到拓跋星弋身边,浅笑着对她说道:“阿弋,走吧——”
枳实与商陆站在后面,两人相视一笑,眼中都透着一丝无奈——易云辞与顾池墨两人暗中较量,这气氛着实有些微妙,连他们这些下人都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