鹰嘴岩顶温热的酒坛,万人敌(砲车)发射位上无人问津的石弹,拐子门悬而未落的铁闸……这一切荒谬的碎片,最终拼凑成了眼前这唾手可得的雄关。
银术可眯起眼睛:“你就是那个联络大金的义士?”
“正是小人,”耿守忠谄媚地笑着,“太原防务虚实,末将一清二楚。那张孝纯派来的冀景早就逃了,现在关上全是我的弟兄!”
斜里凑到主帅耳边低语:“都统,小心有诈……”
“哈哈哈!”银术可指着城楼上歪歪斜斜的旌旗,“你看看这些废物,也配用诈?”
他翻身下马,一把揪起耿守忠的衣领:“说!太原还有多少兵?”
“回大帅的话,”耿守忠眼睛滴溜溜直转,“名义上有五万,实际能战的不足八千,就是个空架子!张孝纯那老儿,手下没几个能战的兵!
城墙看着唬人,好几处都塌陷了还没修!粮草……粮草也空了七八成!只要天兵一到,城里那些人,保管望风而降!小的愿为前锋,替大金叩开太原城门!”
银术可眼中精光暴涨,泼天的功劳就在眼前。
他转身对全军高呼:“儿郎们!太原城里的金银财宝、美酒女人都在等着我们!这些汉儿打头阵,明天我要在太原府衙喝酒!”
金军爆发出震天的欢呼。
那些刚刚投降的义胜军士兵,脸上瞬间褪去了谄媚,被一种急于证明的狂热取代。
他们爬起来,飞快地捡起丢弃在地上的兵器,甚至为了争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