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柄还算完好的刀枪而互相推搡咒骂。
转眼间,这群前一刻还在冲击自家城门的溃兵,竟在耿守忠的催促下,乱哄哄却又带着一股亡命徒般的亢奋,率先涌向了南下的道路。
他们要赶在金军主力前面,用血染红自己在新朝的台阶。
银术可看着这支滑稽的队伍,想起方才自己如临大敌的样子,不禁摇头苦笑。
“斜里啊,”他拍拍副将的肩膀,“早知道宋人是这等货色,咱们何苦一路小心?”
“都统,这真是难以预料。末将打了一辈子仗,那契丹再不经打也要打过才知道,这宋人实在是……”
斜里摇摇头,一脸沉思,“若说野战不敌大金,何以天险都不守?”
夕阳西下,石岭关“山河隘口”的石碑旁,歪歪斜斜地插上了金军的狼旗。
关内仓库里,成箱的箭矢连封条都没拆,旁边散落着几个温热的酒坛。
银术可踢翻一个酒坛,琥珀色的液体在青石板上蜿蜒流淌:“传令下去,连夜进军。我要让大帅看看,太原城朝夕可下!”
一连串的胜利,已经让他完全认清了宋人的虚实。
灰暗的天空下,石岭关依旧沉默地躺在两山夹缝之中,它厚重的城垣、幽深的瓮城、险峻的鹰嘴崖,勾勒出令人生畏的轮廓。
可峡谷里,已经闻不到一丝宋军的气息,只有金人的欢呼和马蹄声,朝着南方大好河山而去。
崖顶的鹰嘴崖依旧悬在半空,像个张着嘴的巨兽,却连一只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