模样?”赵明烛追问。
窑监摇头:“那几人来去匆匆,只待了小半日。不过...”他忽然想起什么,“其中一人询问了不少关于釉料制备的问题,尤其对那种红砂沟的土料感兴趣。那人手背上似乎有一道旧疤,形状似新月。”
赵明烛眼神锐利起来:“新月状疤痕?”
“是了,因他伸手取土样时,那道疤正好在阳光下显眼,故而有印象。”窑监确认道。
赵明烛又询问了些细节,得知那几人持有工部文书,但窑监未细看内容。问及近日是否有土料失窃,窑监称一月前曾少了一批红砂沟土料,但因量不大,以为是计量差错,未深究。
离开料场时,赵明烛注意到料场旁的小屋内有个老匠人正在整理工具,便借口询问火防事宜,走近搭话。
“老师傅在此工作多久了?”赵明烛温和问道。
老匠人抬头,满脸皱纹刻着岁月痕迹:“回大人,小的在窑场做工三十八年了。”
赵明烛心中一动,取出少许铜钱塞给老匠人:“方才窑监说半月前有工部匠作来访,不知老师傅可曾见到?皇城司正在遴选技艺精湛的匠人,或许那几人中有可造之材。”
老匠人接过铜钱,脸上露出笑容,话也多了起来:“见是见到了,但那几人不像寻常匠作。”
“何以见得?”赵明烛追问。
“那几人手皮白嫩,不似长年做粗活之人。”老匠人压低声音,“尤其是那个手上有疤的,问的问题都在点子上,像是很懂行,但看他拿工具的动作又生疏得很。更奇怪的是,他们离去的马车豪华异常,岂是普通匠作乘坐得起的?”
赵明烛心中了然,又问道:“可知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?”
老匠人摇头:“只看见马车朝东边去了。”他忽然想起什么,“不过那日我侄儿正好送货进城,说在城南一带见过那辆马车,停在一条小巷里,车上人进了一处宅子。”
“可记得是哪条巷子?”赵明烛急忙问。
老匠人蹙眉思索良久:“好像是什么...金井巷?对,是金井巷!我侄儿说那巷子窄,马车进去不便,故而有印象。”
赵明烛谢过老匠人,离开窑场后立即命亲信前往金井巷暗中查探。
返回皇城司途中,赵明烛取出那半块腰牌仔细端详。腰牌边缘有被利器砍削的痕迹,似乎是被故意破坏后丢弃的。这腰牌与钱主簿有关吗?为何会埋在官窑料场的土中?
回到皇城司,赵明烛立即将所得信息与陈砚秋分享。
“新月疤痕...金井巷...”陈砚秋沉吟道,“墨娘子或许能通过这些线索找到那人。”
赵明烛点头:“我已命人请墨娘子前来。”
等待墨娘子期间,赵明烛唤来亲信,吩咐道:“查一查工部近日是否真有派遣匠作前往琉璃官窑的记录,还有那红砂沟土料的采购和使用明细。”
亲信领命而去。陈砚秋则指着关系网图上的一个名字:“我发现钱主簿的岳父与景佑年间一位科举考官是同窗,而那位考官的门生中,有三人如今在工部任职。”
赵明烛蹙眉:“你的意思是,工部也可能有人被渗透了?”
“不止工部。”陈砚秋手指移动,“看这里,礼部、吏部、甚至枢密院,都有与这个网络关联的人物。若清河学派真如薛姑娘所言,旨在通过掌控文脉来导正世风,那么渗透各个衙门就是必然之举。”
傍晚时分,墨娘子来到皇城司,听闻新月疤痕和金井巷的线索后,眼中闪过锐光。
“手有新月疤痕之人...我似乎有点印象。”墨娘子沉思道,“前些时日,有个赌坊伙计曾说见过一个手带疤的生面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