部弄进城,少说也得八天!”
略作停顿,他拾起水中的锄头在地上墩了墩,“第三个,竹子进了城,怎么运到你那特产店?这又得专门安排人……”
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,听得李向阳脑袋发胀,连带着鱼方子的收获,他都没心思关注了。
望着昏黄的河水,他沉默了片刻。
原本只是想尽己所能挽救一些生命,可谁想到,真正想做点事,会这么难!
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投入了这么多成本和精力,也不能半途而废啊……
顺着八字坝外沿的浅水区走了走,他开始快速思考对策。
“自礼哥,运竹子的问题,我看就按你说的,往龙王沟里扔!”再转头回来时,他心中已有了决断:
“这个事情好办,直接包出去!出三百块钱,找些壮劳力,负责把竹子弄到沟边,再派人沿路照看,直到在两河口截住为止!”
“放排的师傅,一人一天给三块钱工钱!十二个人,八天下来……三百块够了!接人送人的事,就辛苦我大哥开拖拉机跑几趟。”
“至于进城以后转运的事情……我那个店离汉江不远,让左德顺直接在城里劳务市场找人,也包出去!这头,我再出三百块!”
这账他在心里算过:运送、放排、转运,三个环节加起来也就九百块钱。
虽说不是个小数目,但这钱花出去,就能把这一百七八十万斤的竹子运进城,怎么看都是划算的。
“向阳,这么安排倒是可以,就是有点费家当啊!”张自礼笑了笑,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。
“自礼哥,没办法啊!”李向阳苦笑着摇了摇头,“但凡能省点,我也不想糟蹋辛苦挣来的家业,可眼下这水势不等人,耗不起功夫抠搜。”
有些话他不好跟别人说,但他心里清楚:去年的大旱、冬天的冰雹、年初的暴雨,还有此前的倒春寒,桩桩件件都预示着今年气候的反常。
万一接下来再闹一次大旱,河水退了,这一百七八十万斤竹子再想运进城,只会更麻烦!
而且,还有个现实问题——那两千七百亩荒山上长的杂树和灌木,过些天就要运到李家了。
要是不赶紧把这些竹子弄走,还真没地方安置它们。
之所以要把这些杂树砍掉,李向阳心里其实藏着思量:
单靠五倍子终究不稳妥,1995年以后,五倍子就曾陷入过连续五六年的价格低谷,行情最差时一斤才卖到两块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