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阶,卷起落叶在石阶间旋舞。张炀仰首望去,只见殿门之上,那“长青殿”三个古朴大字依旧苍劲遒劲,笔力如龙蛇,似仍带着不屈的意志,默默见证着宗门的兴衰。
可当他凝视那熟悉的字迹时,心中却涌上一股难言的陌生感。往昔长青殿是何等庄严肃穆,如今却只余冷清空寂,连空气都仿佛凝滞。那本应是归处的地方,此刻却仿佛被岁月生生推远,令他心底生出一种说不出的疏离与惘然。
张炀盯着殿门上那“长青殿”三个古朴大字,眼神渐渐有些恍惚。昔年宗门尚在苍国之时,这座殿宇巍峨肃穆,门庭若市,长老,弟子们常常往来不绝。殿前常年有弟子执剑肃立,目光坚毅,精神昂扬。
可眼前的长青殿,却冷清得近乎落寞。殿宇虽新建而成,看似完整无缺,但门前空无一人,石阶两侧已长满荒草,枝叶随风摇摆。更有几处台阶上留着斑驳灰痕,仿佛曾经血迹被风雨冲刷过后,仍旧隐隐残留。那本该庄严肃穆的门户,如今却透着一股凄凉与萧瑟。
张炀心口骤然一紧,呼吸仿佛滞住,脚步下意识停在石阶之前。他怔怔望着那熟悉的大殿,眼神里交织着惊疑与难以接受的痛苦。
“怎么会……”他低声喃喃,声音轻微,却带着颤抖。
钟立走到殿门前,神色沉重,长叹一声。他回首望了张炀一眼,那目光里透出的,不仅是沉痛,更有一种说不出的苍凉与疲惫。
“小炀子,你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他低沉开口,嗓音沙哑如同压抑在胸腔许久的沉响,“自苍国覆灭,妖族掀起兽潮,血染山河,屠戮无数。我长青宗虽侥幸撤离,保住了一线香火传承,可也因此元气大伤,远不复当年盛景。”
话音落下,他缓缓抬手,用力推开那扇厚重的朱红殿门。
“吱呀——”
门轴发出沉闷而刺耳的摩擦声,在空旷的山间久久回荡。
殿内,并未见往日高座上的威严长老,也没有弟子在堂前恭声请命。只有几盏昏黄的长明灯静静燃着,灯焰摇曳,将偌大的大殿映得忽明忽暗。空荡的殿堂之中,回声清晰可闻,越发显得死寂。石壁上的壁画因岁月剥蚀,颜色暗淡斑驳,曾经辉煌的气象仿佛也随着时光一同消散。
张炀随着钟立踏入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