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召集黄廷、洪习山等人在他府上密议。”
郑森眼中闪过一丝锐利:“议什么?”
“说你年轻气盛,不懂海上战事。”郑鸿逵摇头,“更有人放话,说朝廷这是要借你的手,吞并郑家基业。”
郑森忽然笑了:“四叔觉得呢?”
郑鸿逵沉默片刻,叹道:“大木,咱们是郑家人,但也是朝廷的将军,有些人……怕是分不清这个道理。”
“那郑芝豹呢?”郑森突然问道。
郑鸿逵眉头一皱:“芝豹性子桀骜,虽是你叔父,但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他私下说过,郑家的船,就该郑家人自己管。”
郑森站起身,走到舷窗前,望着港湾内林立的战船:“我已传令各处,明日辰时,中军帐议事,四叔觉得,他们会来吗?”
郑鸿逵苦笑:“来是肯定会来,但带多少兵来,带什么心思来,就难说了。”
“无妨。”郑森转身,手按在剑柄上,“侄儿倒要看看,是郑家的船硬,还是皇上的剑利。”
郑鸿逵心头一震,他忽然意识到,眼前这个年轻人,可是掌控三大御营“神机营”立下赫赫战功的人,不再是当年那个从长崎回到郑家的文弱书生了。
“对了。”郑森忽然又道,“施福最近可曾与荷兰人有过接触?”
郑鸿逵眼中精光一闪:“莫非你知道了什么?”
“猜的。”郑森淡淡道,“红夷向来狡诈,必会找内应。”
郑鸿逵皱眉沉思片刻,似乎想到什么,不由深吸一口气:“上月有艘荷兰商船悄悄进了泉州港,在施福别院停留了一夜,难道……”
郑森笑着点点头,“四叔,多谢你的提醒。”郑森说完便不再多言。
但郑鸿逵分明看到,年轻人的指节因握剑太紧而微微发白。
福建郑氏水师的种种勾当,郑森当然不是猜的。
早在重开市泊司的时候,锦衣卫就开始对南洋进行渗透了,很多事是瞒不住皇帝的。
郑森前脚刚进入泉州府界,后脚锦衣卫的密信就到了他手上。
郑家、施福等人利用职务之便,在海贸走私中捞尽了好处,泉州市泊司这几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