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…在…”周老蔫的嘴唇哆嗦着,
“在…在您关着的那批人里头!就是…就是伪县府水利科那帮子…戴眼镜的!”
“哗——!” 如同冷水泼进滚油锅,屋里瞬间炸了!
“周老蔫!”一个年轻的农会干部猛地站起来,脸涨得通红,指着周老蔫的鼻子厉声呵斥,
“周老蔫,你疯魔了?!竟敢给那些反动余孽张目?!”
“对!那些都是蒋匪帮的爪牙!伪政府的官老爷!喝民血的反革命!”立刻有人高声附和,义愤填膺。
“让周书记用他们?你这是替反动派翻案!是阶级立场动摇!让他们出来?
你想干什么?说!你是不是蒋伪余孽!”斥责声如同冰雹般砸向周老蔫。
“你的阶级立场站到哪边去了?!你这是思想反动!该抓起来好好教育!”
“这是想复辟!”
“我……我不是!我不没有!”周老蔫被这阵势吓得面无人色,佝偻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枯叶,语无伦次,
“俺家八辈贫农……根正苗红……俺不是反革命……俺就是想修好渠……”巨大的恐惧和委屈让他老泪纵横。
话堵在喉咙里,只剩下无助的喘息。
王满仓在一旁重重叹气,满脸的无奈和担忧。
一旁的李老倔则把旱烟袋在鞋底磕得砰砰响,闷着头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