泛着血红的光,胸口“永动不息”
的花纹还在吞吸周围的能量。
“人就该一直干活,休息就是没出息!”
他通过扩音器喊,声音怪里怪气的,不过仔细听,还能听出点年轻小伙子的调调。
老头突然撑着齿轮堆站起来,护腕“啪”
地炸开,整条胳膊上密密麻麻全是花纹——全是他女儿从出生到去世的回忆。
“囡囡走那天,手里还攥着没做完的齿轮”
他举起半张被眼泪泡花的画,画上歪歪扭扭画着太阳,两个小人躺在云朵上,“她说想和爸爸一起看云可那帮人说,偷懒的人不配活”
小芽突然往上一跳,头上的樱花纹变成一道光,贴在领胸口。
金光一闪,领的齿轮铠甲全碎了,露出里头抱着生锈怀表的少年。
“我娘说,只有干活才能证明自己”
少年摸着表盖内侧“妈妈的齿轮”
几个字,手指在表盘裂痕上轻轻蹭,“可我不想让她的齿轮,一直卡在工作台上”
老斩用刀尖挑起少年的头盔,刀和金属撞出叮的一声:“净瞎扯!
我的刀连怀表指针都能修,谁说休息就是没出息?”
他指了指小芽手心正在愈合的齿轮,新长出来的樱花纹一闪一闪的,“瞧见没?懒骨退休了,就住在人的梦里。”
战斗一结束,锈蚀教那些猩红雾气,让晨风一吹就没影了。
就听“咔嗒”
一声,情绪齿轮动了下,卡在轮轴上的灭世刀碎块终于不转了。
之前被困在齿轮节奏里的情绪,一下子全涌出来,把工坊每个角落都填满了。
工人们摘下脏了吧唧的护目镜,眼睛里终于能看见湛蓝湛蓝的天空。
他们满是机油的手,摸了摸窗台上的野花,举到鼻子边一闻,直接就红了眼眶。
机械师抱着修好的青铜怀表,表盖里面女儿画的云朵还留着蜡笔印儿,眼泪啪嗒掉到表盘上,停了好几年的指针,居然开始倒着转,还带着齿轮的响声,一个劲儿指向松韵居那边。
老锅蹲在三米高的情绪齿轮跟前,围裙口袋里还漏出半截没吃完的懒骨糖。
他拿铸铁铲柄敲了敲轮轴上那个大口子,说:“老斩你瞅瞅,你这刀气还挺巧!”
裂缝里铁锈直往下掉,里头半块糖渍都和齿轮熔成樱花模样了,“以后这就是松韵居的跨世界钟摆!
想睡懒觉喊一声,我让小芽给你刻个‘不醒’符,保准能睡到大中午!”
小芽踮着脚给齿轮边儿镶金边,羊角辫跟着蹦跶得飞快。
齿轮每转一圈,齿牙中间就冒出些小荧光,在空中拼成会动的画面:沾着机油的手拿着竹蜻蜓往天上飞,累坏的妈妈被孩子拉着去踩沙滩,弯着腰的老爷爷靠着老槐树接银杏叶。
铁铮擦着刻满符文的旧剑,剑身上突然映出初代灵器使的手札碎片,那些褪色的字在光里晃悠:「灭世刀第九式,砍破的可不是肉,是困住灵魂的枷锁」。
传送阵亮起来,老斩的玄铁刀鞘多了道樱花形状的花纹,只要月光一照,就能闻到一股懒洋洋的味道。
老锅围裙口袋里,齿轮形状的糖和机械师画的小碎片缠在一起,糖霜上还写着“明天再修”
几个潦草字。
井底传送阵的纹路悄悄变了,在“永动不息”
的古字旁边,小芽用金粉画的樱花慢慢开了,花蕊里还有颗琥珀色的露珠,看着就困。
天快黑的时候,小芽在松韵居锻造台边哼着跑调的歌,拿修好的齿轮在檀木上压图案。
齿轮一转,“慢慢来”
三个歪歪扭扭的字就出来了,笔画里还藏着故意画歪的懒骨头。
老斩的刀突然“嗡嗡”
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