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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花纹,生生被扯得只剩半拉。
说时迟那时快,老锅手里的铲柄“咔嗒”
一声变成了烟斗锅,铜表面泛起波纹,里头居然映出个年轻小伙!
灰头土脸的,靠着冒蒸汽的锅炉打盹,粗布衣裳全是油渍,叼着的烟斗不冒烟,反而往外冒困意!
“嘿!
当年老子用这烟斗哄灵界第一辆蒸汽车睡觉,今儿就给这些齿轮怪唱摇篮曲!”
他猛吸一口,好家伙,吐出来的不是烟,是甜滋滋的麦芽糖味儿,还在空中凝成“困”
“倦”
“歇”
三个大字,慢悠悠飘向大齿轮。
小芽反应快,立刻把樱花纹往烫的机械钟上一按。
原本卡住的指针“吱呀吱呀”
开始倒着转,齿轮里憋了好久的情绪“哗啦”
一下全涌出来了!
有妈妈看孩子睡觉时的温柔劲儿,有手艺人累得拿不稳工具的模样,还有诗人望着天呆的浪漫劲儿。
小芽大喊一声:“懒骨归巢!”
那些早就消失的情绪一下子活过来了,变成软乎乎的枕头、晃悠悠的摇椅、冒着热气的茶壶,噼里啪啦砸向机械傀儡,砸得傀儡表面直冒“冷汗”
。
这边老斩的刀也终于挣脱束缚,刀上的龙纹跟活了似的,裹着浓浓的困意。
他挥刀一劈,刀风里居然全是此起彼伏的哈欠声:“老锅,你这烟斗绝了!
比棉花还催眠!
看我用刀给这些齿轮松松筋骨!”
刀刃划过齿轮,刻出躺椅、茶杯的图案,连龙纹都跟着犯起困来,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。
正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,工坊后头突然传来齿轮卡住的哐当声。
有个浑身是机油的老机械师,缩在一堆齿轮堆里,活像只受伤的甲虫。
他怀里抱着个机械人偶,那人偶脖子上裂得跟蜘蛛网似的,关节缝里还渗着铁锈色的东西。
再看老头自己,袖口下露出半截齿轮护腕,抖得嗡嗡响——仔细一瞧,护腕上的花纹,居然和锈蚀教那些傀儡胸口的花纹一模一样!
“别打了!”
老头突然扯着嗓子喊,声音又哑又破,眼泪啪嗒啪嗒掉在人偶脸上。
“是我把懒骨卖给锈蚀教的只要他们肯把囡囡的笑声还我”
说着,他哆哆嗦嗦掀开人偶的胸口,里面露出半截怀表,表盘上“爸爸的休息日”
几个字都掉漆了,时针死死卡在凌晨三点十七分——那是他女儿累死的时间。
小芽头上的樱花纹突然不动了。
老头摸出个锈烟斗,烟锅里冒出来的雾气在空中投出画面:大晚上的,扎双马尾的小姑娘踮着脚摸爸爸的手,奶声奶气说“爸爸的齿轮该歇歇了”
。
可没等话说完,锈蚀教的机械兵就破门冲进来,一下子把画面撞碎了。
“什么狗屁锈蚀教!”
老斩气得把斩马刀往齿轮墙上一砸,铁锈哗啦啦往下掉,跟下雨似的,“敢情是抢人家懒骨当燃料?”
他一脚踢开扑上来的傀儡,刀鞘上九道刻痕亮得红,“老锅!
快用你的麦芽糖糊住这些铁疙瘩!
我给这老爷子断后!”
老锅扯开围裙,露出腰间挂着的糖浆囊,对着傀儡们大喊:“小兔崽子们闻闻!
这可是老子用三十年懒骨熬的糖,比你们身上那股铁锈味黏多了!”
说着,他用力捶肚子,一大团糖浆喷出来,在空中结成黏糊糊的网,把那些疯的机械关节全缠住了。
傀儡们出吱哇乱叫,跟要断气似的。
这时候,锈蚀教老大踩着满地糖浆走出来了。
他身上裹着齿轮铠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