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些心细或敏感的信众,甚至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、烦躁或空虚。
他们跪在蒲团上,口中念念有词,祈求着福报平安,但内心深处却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不踏实感和怀疑。
佛祖…真的在听吗?这金碧辉煌的殿堂,这悠扬的梵呗,这昂贵的香火…真的能换来福报吗?
“听说慧明法师是被后山的妖僧害了!”
“什么妖僧?我听说那是个吃经文的鬼!”
“这法华寺…怕是不干净了…”
“我捐了那么多香油钱,求菩萨保佑我儿高中,结果…唉,这心里怎么这么不踏实?”
“还是去城西的静安寺拜拜吧,那里虽然小,但感觉清净些…”
流言蜚语在香客间迅传播。
往日门庭若市的法华寺,香客数量开始锐减。
即使有人前来,也多是带着猎奇或试探的心理,布施的银钱更是大幅缩水。
寺中赖以生存的“香火经济”
,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。
监院圆智对此焦头烂额。
他一面强令知客僧们更加热情地接待,一面试图组织几场小规模的法事来挽回声誉。
然而,由他亲自主持的法事,无论排场还是宣讲,都远不及慧明法师那般富有感染力和“说服力”
。
信众们反应平淡,甚至有人中途离场。
那由法事产生的微弱“法益”
和“声相能量”
,更是如同无根浮萍,很快消散在空气中,再也无法汇聚成流,滋养任何存在。
沈砚并未离开法华寺。
他依旧以“林凡”
的身份,住在香客寮房,冷眼旁观着这场由慧明“失魂”
引的连锁崩塌。
他注意到,被“镇魂锁魄印”
暂时压制的“空洞诅咒”
,虽然不再大规模外泄,但仍在慧明体内持续作用着。
慧明被安置在方丈室内,由两名小沙弥轮流看守。
他终日躺在床上,不言不语,不饮不食,睁着那双空洞的眼睛,望着屋顶。
看守他的小沙弥,起初还心怀敬畏和怜悯,但时间一长,便感到一种难以忍受的压抑和恐惧。
只要靠近慧明一定范围,他们就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心慌、窒息和绝望,仿佛自己的生命力也在被那空洞的眼神一点点吸走。
两名小沙弥很快变得面色苍白,精神萎靡,如同大病初愈。
更让沈砚警惕的是,慧明所在方丈室周围的区域,开始出现细微的异变。
窗台上的盆栽,原本生机勃勃的绿叶,开始无端地卷曲、黄,失去光泽;墙角新结的蛛网,显得格外脆弱,一触即破;甚至连空气,都仿佛变得凝滞而沉重。
一种无形的、缓慢的“空洞化”
侵蚀,正以慧明为中心,悄然向四周扩散。
与此同时,沈砚在寺中探查时,现了一些新的、更加隐晦的“空洞”
痕迹。
这些痕迹并非来自慧明,而是…仿佛凭空出现!
在一个偏僻角落的经架上,沈砚现了一卷《金刚经》。
当他翻开时,其中几页经文上的字迹,竟如同被水浸过般变得模糊不清,只留下一些毫无意义的墨团。
更诡异的是,那墨团周围的纸张,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灰败和脆化,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抽走了“记载”
和“承载”
的本质,只留下空洞的痕迹。
沈砚以幽冥感知探查,能察觉到微弱的“空洞”
气息残留。
沈砚的目光扫过那尊巨大的金身佛像。
在佛像莲花座背面,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,他现了一小块指甲盖大小、颜色灰败、如同失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