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,翘以待。
封之微昨日前来本是来寻好姐妹墨玖梦谈心,不料今日天刚亮起,就被对方拉着往广场疾走。
墨玖梦身为如今墨氏旁系子弟,虽不专精炼器,但宗门基础技艺总需掌握。
更让她在意的是,这几个月与那位前辈形影不离的兄弟,正与她祖父往来密切,不知在筹划什么要紧事。
“玖梦,”
封之微蹙眉低语,被好友按在蒲团上,“你明知我于炼器一窍不通,何苦拉我来此?再说寻常授课,何至于如此人山人海?”
“今日可是那位前辈次开讲。”
墨玖梦凑近耳边,声音中带着难掩的兴奋,“这位前辈不仅修为高深,待人更是亲和,我听说……”
话音未落,封之微已是心神恍惚。
“那位前辈”
四字入耳,她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日那道身影,一时怔忡。
恰在此时,人群忽然骚动起来。
只见十数位长老联袂而至,衣袂飘飘,依次在前排交椅落座。
个个面色凝肃,气势凛然。
有见识的弟子认出其中那位曾被杨云天当众指正过的长老赫然在列,立即与旁人窃窃私语起来。
不过片刻,场中弟子都已明白——今日这场授课,竟是众长老联袂“问难”
来了!
封之微与墨玖梦相视一眼,都不禁为那位前辈暗暗捏了把汗。
这般阵势,分明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。
就在这万众瞩目之际,一道清越的破空声由远及近。
众人举目望去,但见一道青虹划过长空,今日的主角——洛长老,终于翩然而至。
杨云天望着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,倒是颇感意外。
不过转念一想,人多些也无妨,正所谓一只羊也是赶,两只羊也是放。
他从容不迫地走到场中,目光扫过全场,开始了今日的授课。
“今日原本该由谢长老为大家讲授‘启灵的思路要解’。”
杨云天语气温和,“听闻谢长老身体不适、卧床不起,便由我代为授课。
不过对于本宗的炼制手段,我与诸位一样都是初学,实在不敢以师长自居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今日我准备了些不同的内容,若是诸位听后觉得有些许收获,随时欢迎来与我探讨交流。”
话音刚落,场下便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哄笑声,让杨云天一时摸不着头脑。
原来他口中那位“卧床不起”
的谢长老,此刻正端坐在前排交椅上,脸色涨得通红,连耳根都泛着血色,恨不得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谢长老心中叫苦不迭:这等彼此心照不宣的事,何必当众点破?这不是存心让他下不来台么?
然而杨云天确实不知其中缘由。
他初来乍到,对阁中长老尚且不熟,更不认识什么谢长老。
即便对方就在眼前,他也根本对不上号。
“授课之地,岂容如此喧哗!”
一声冷喝自天际传来,伴随着磅礴的灵压,让在场弟子个个噤若寒蝉。
前排诸位长老也纷纷起身,恭敬地迎接这位天工阁的最强者——天工先生。
天工先生身后跟着宫芸宗主,二人飘然落地后,侍从连忙添置了两把座椅。
天工先生大马金刀地坐下,随意翘起二郎腿,朝杨云天摆了摆手,示意他继续讲课,那神态分明是来看热闹的。
宫芸则端正坐在一旁,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。
场中诸位长老这才惴惴不安地落座,心中却是一片惶然。
若是一会儿提出的问题非但难不住对方,反倒暴露了自家学识浅薄,那才是真正的颜面扫地,在这众目睽睽之下,怕是要沦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