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,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。
想起前日练武场上的争执,阿斐就忍不住蹙眉。
那个旁支子弟故意找茬,说六郎占着场地太久。
要不是她及时拉开,怕是真要动起手来。
如今方家子弟越来越多,修炼场地却不见增加,也难怪大家火气都大。
“说什么禁地,我看就是家主老糊涂了。”
阿斐赌气般踢开脚边的石子。
穿过潺潺溪流,阿斐忽然怔在原地——眼前不知何时冒出一片茂密的树林,这在她儿时记忆里是从未有过的。
日头渐高,灼人的热浪让她有些喘不过气,便索性走进林中避暑。
踏入林荫的刹那,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扑面而来。
阿斐轻叹一声,惬意地靠在最近的树干上。
她自幼便比旁人畏热,三伏天里别人尚且能忍受,她却要整日抱着冰盆才能安睡。
最讽刺的是,方家偏偏给她安排了火系功法修炼。
“真是造化弄人。”
她苦笑着运转体内微薄的灵力,那点火星般的气息在经脉里蹒跚而行。
比起那些已经能凝出火苗的旁系子弟,她这个名义上的“未婚妻”
简直成了方家最大的笑话。
林叶沙沙作响,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投下斑驳光影。
阿斐摩挲着腕间爷爷给的冰玉镯,这是她修炼时唯一能缓解燥热的物件。
或许真如教头所说,有些人天生就与仙路无缘吧。
“哇!
是棵槐树啊!”
阿斐惊喜地绕着那棵粗壮的槐树转圈,裙摆扫起满地落英。
树上槐花开得正盛,雪白的花串垂落枝头,清香沁人心脾。
她踮起脚尖深深吸气,仿佛要将这芬芳都吸进肺腑里。
“好香啊”
阿斐索性倚着树干坐下,闭目运转功法。
说来也怪,平日修炼时总觉经脉灼痛,今日在这槐荫下,那点微薄灵力竟如清泉般顺畅流转起来。
半个时辰过去,林间依旧不见六郎身影。
阿斐蹙眉起身,掌心已沁出薄汗——这小子从不曾失约这么久。
她沿着来时的路径快步走去,却越走越觉蹊跷。
明明记得入口处有块蟾蜍状的怪石,此刻却变成棵歪脖子松树。
阿斐在林间兜转了近一个时辰,眼见日头渐高,却始终寻不到出路,终于慌了神。
她蹲坐在槐树下,裙摆沾满了泥土,委屈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。
“都怪你要不是等你,我怎么会困在这鬼地方”
她抽噎着抹泪,哭得肩头直颤,“小六你个混蛋,到底死哪去了”
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突然自身后响起。
阿斐惊得跳起身,泪眼朦胧中,只见个戴着兔面具的青袍人不知何时立在树影里。
那人身量颇高,兔面具上却颇为可爱,看着既诡异又可笑。
“此地不得乱闯。”
面具下传出的声音温润如玉,"
我送你出去。
"
杨云天望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,终究软了心肠。
这两年来,他在这后山仿照当年青翁的居所搭了间木屋,为图清静,特意让方升将此地划为禁地,又在林中布下简易迷阵。
寻常人误入其中,只需待上两三个时辰,生门自现。
偏生今日正逢他开炉炼制紧要法器,地火刚催到七分,就听见林间传来少女呜咽。
那哭声凄凄切切,搅得炉中火灵都有些紊乱,这才不得不分神出来查看。
兔面具下,杨云天无奈摇头。
这丫头哭得鼻尖通红,间还沾着几片槐花瓣,模样倒是与当年在商队时一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