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
夜凉如水,皇浦云独坐书房,指尖摩挲着冰凉的虎符。
白日里御书房的交锋仍历历在目,皇帝姬子云那看似威严实则闪烁的眼神,此刻想来不过是色厉内荏的掩饰。
他轻轻敲击着案几,出沉闷的声响。
手中十万边军是他最大的底气,那些戍守北疆的铁血将士,只认他皇浦云的将令。
没有这支兵马,皇城便是一座空壳,皇帝的龙椅坐得再稳,也怕夜半惊梦。
更何况,如今各州诸侯蠢蠢欲动,巴蜀的烽火尚未平息,东南又传来叛乱的急报。
满朝文武,除了他皇浦云,还有谁能提兵出征?皇帝纵有杀心,也得掂量掂量,一旦除去他这个“隐患”
,谁来为大姬王朝镇守这风雨飘摇的江山?
窗外风声鹤唳,皇浦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姬子云啊姬子云,你终究是被这万里江山困住了手脚。
你需要我这把刀,去斩除那些割据的荆棘,哪怕明知这把刀也可能反过来对准你自己。
烛火摇曳,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今夜,他终于可以安枕了。
至少在平定诸侯之前,这把悬在头顶的利剑,暂时不会落下。
而他,有的是时间,来慢慢布局。
王土地挑着空货郎担走在西市街,竹筐里的拨浪鼓随着脚步轻晃,却不出半点声响——鼓腔早被掏空,塞满了卷成细轴的密信。
他在一家烧饼铺前驻足,买饼时将三枚磨得亮的铜钱摞成三角。
炉前翻饼的老汉眼皮都没抬,用铁钳夹起块烤焦的胡饼递过来,饼心里藏着半片鸽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