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玉佩——那是当初师父给自己的信物,此刻触手生温。
演武场的青石地面仍留着刀剑劈砍的浅痕,几个年幼的弟子正蹲在角落,用碎石填补裂缝。
皇浦云走过去时,孩子们慌忙起身行礼,指缝间还沾着湿润的泥土。
&0t;莫急,&0t;他声音温和,弯腰拾起一块平整的石片,&0t;此处当用糯米灰浆填补,方能经住风雨。
&0t;
几个月前那场突袭让药圃损毁大半,幸存的药草东倒西歪。
到现在都还没有被整理出来,此刻药老正带着几个弟子重新搭架,皇浦云驻足看了片刻,忽然注意到队伍末尾的少年面色苍白。
那是下霞峰的弟子阿木,据说动乱时为护着药圃,被震伤了内腑。
&0t;气息仍有些滞涩。
&0t;皇浦云搭住阿木的脉搏,指尖泛起淡青色光晕。
少年忽然浑身一颤,喉间涌上腥甜,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道压了回去。
&0t;宗主&0t;阿木眼眶泛红,&0t;弟子无能,没能护住&0t;
&0t;活着便不是无能。
&0t;皇浦云打断他,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,&0t;这是凝神丹,每日一粒。
三日后辰时来我静室,我传你固本心法。
&0t;他转身时,见药老正望着他,眼中带着些许欣慰。
暮色四合时,皇浦云才回到宗主殿。
案上堆叠着各峰的伤亡名册,最上面那本记着十七个名字,墨迹尚未干透。
他取过狼毫,在&0t;下霞峰阿木&0t;旁轻轻画了个圈,窗外忽然传来竹笛声,清越如泉水叮咚。
是西涧的女弟子们在练习《忘忧调》,据说能安抚心神。
皇浦云推开窗,看见月光下的演武场,几个身影正在缓慢演练剑法。
为的是阿木,虽然步伐还有些踉跄,剑尖却稳稳指向夜空,像一株在风雨后重新挺直腰杆的翠竹。
夜色如墨,山风卷着松涛掠过洞府前的青石坪。
皇浦云提着一盏琉璃灯站在洞门口,见洞内透出的光晕在石壁上晃出个沉稳的人影,便扬声道:&0t;表哥可还在忙?&0t;
雷鸣推开丹炉边的木扇门,玄色道袍上还沾着星点药草碎屑。
&0t;刚闭气了一个时辰,&0t;他侧身让皇浦云进来,指尖拂过案上半凉的茶盏,&0t;你倒来得巧。
&0t;
洞壁悬着的夜光珠将两人照得分明。
皇浦云将灯搁在石桌上,忽然拱手作揖:&0t;今日特来谢过表哥。
若非你当日在主峰助阿禾他们,他们可能就不在了。
&0t;
雷鸣握着茶筅的手一顿,青瓷碗里的碧螺春漾起细浪。
&0t;三长老哎……。
&0t;他声音平平,但感叹之意皇浦云是听得出来的。
皇甫云刚在木凳上坐定,便急着问道:“表哥,你身上的伤……”
雷鸣倚靠在床头,脸色依旧苍白,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,闻言只是苦笑一声,摇了摇头:“唉,还是老样子。
后心的‘灵台’、左肋的‘章门’,还有丹田旁的‘天枢’,这三处大穴就像被冻住的冰窖,灵气根本进不去。”
他说着抬手按了按胸口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:“这几个月,我每天卯时就起来运功,把丹田的灵气凝成细针去刺,或是聚成暖流去烘,可每次刚有点松动,穴位里就像有股阴寒的力道反扑回来,不仅灵气溃散,心口还像被针扎似的疼。”
“试了上百次,全都白费力气。”
雷鸣的声音越来越低,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,“那股阻塞的力道太顽固了,就像生了根的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