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初二早朝,都察院,六科终于在搞清楚卜周等人的大概情况后,开始火力全开,弹劾保国公各种违法事,并请穷纠御史卜周以下六人遇害案,奉天殿失火案。
不同于以往,文官人心不齐,彼此掣肘。
这一次,刚刚于昨日复出,哪怕与保国公最为相善的李东阳,也选择了沉默。
没法子,众怒难犯。
这些人敢在天子脚下残杀言官,那么朝廷威信何在?
弘治帝同样没有让群臣失望,明旨意,着刑部,锦衣卫,东厂会谳二案以闻。
却依旧对李东阳和谢迁联名挽留刘健,留中不,显然依旧不愿意刘建回来给郑直添乱。
“这真的不是俺做的。”
张延龄郁闷道“俺宫里认识的人不少,可是除了姐姐宫里的,谁也信不过。”
从卜周等人手里抢到了题本和证据,问明了逃走的孙汉带着的不过是清军账册后,二张就打算收手了。
立刻找到了孙裕讲明原委,想要对方出面,劝孙汉悬崖勒马,当然这其中美化了一些过程。
孙裕立刻派人前往孙汉可能的去处守着,甚至算到了对方可能去敲登闻鼓。
奈何终究不及孙汉决绝,被他钻了空子。
事已至此,二张决定先下手为强,将定国公、保国公的罪证,通过报斋捅了出去。
不是他们对英国公另眼相待,而是英国公人脉广博,时机未到。
只是二张没想到,有人比他们还狠,竟然放火烧奉天殿。
以至于张鹤龄再次逼问张延龄,怕这个混不吝莽撞惹出祸事。
张鹤龄皱皱眉头“如此估摸着就是那几家下的手了。”
“他们有那大的胆子?”
张鹤龄有些怀疑,毕竟听传闻,前个皇城失火可是差点烧死姐夫。
“只要成了,谁还会追究。”
张鹤龄看的通透“如此也好,今个儿朝堂没一个人再提徐家的案子了。”
“那这事是不是就平了?”
张延龄追问。
“哪那么容易。”
张鹤龄泼了冷水“那些言官都是属王八的,咬住了就不放。”
斟酌片刻“俺让你准备的那些账册如何了?”
自从三不牙行的事爆出来后,张鹤龄就让张延龄找人,伪造了另外几家的假账,以备不时之需。
当然,不到万不得已,他们也不打算抛出来,毕竟这就太得罪人了。
如今则不然,既然定国公和保国公已经成了众矢之的,那就只能将两家钉死。
如此,内阁才不会再揪着定国公的案子。
“已经备好了。”
张延龄提醒一句“不过数目肯定对不上……”
“无妨。”
张鹤龄不以为意“反正俺们也没打算送去衙门。”
“还是报斋?”
张延龄懂了“郑十七那个滑头……”
提起来这个,他就有气。
刘东山送过去的文章,对方竟然敢挑肥拣瘦。
比如这次,道报斋就无论如何也不肯收,刘东山没法子,才找了一家急于求成的新报斋。
好在这事成了,否则他非扇那个刘东山的脸不可。
“今非昔比了。”
张鹤龄皱皱眉头“眼瞅着一个月了,人家这位置也坐安稳了,莫要节外生枝。”
张延龄郁闷的问“姐姐那里……”
“姓谢的做俺们的官,竟然不听招呼,那还留着他何用?”
张延龄没有否认,似乎谢迁能入阁就真的是由张家,由皇后决定的一般“听人讲他家十二奶奶昨个儿夜里生了个儿子,明日俺让夫人过去恭贺洗三,顺便解释一下误会。”
张延龄忙道“如此,俺也让夫人一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