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那么这朝廷制度俺们还要不要?”
“内阁若是这种态度,那俺们啥也莫做了,都充刀笔吏好了。”
杨守随不满道“各地司按察司,问理所都在等着俺们的复审批复,要晓得这里边还有很多都是无罪,要被开释之人。”
“哦?”
郑直把暖耳摘下,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“既然是无罪之人为何会被关进司狱司?大理寺是如何追责的?”
看向刑部尚书闵珪“刑部又是如何现的?”
杨守随只是想要给郑直施压,此刻一听对方的口风,立刻闭嘴。
“明年四月,两京十三布政司都要同时热审。
这些人里,哪些可以从轻落,哪些需要配,总不能耽搁吧?”
闵珪虽然是刑部尚书,讲话却慢条斯理,不急不慌,避开了杨守随的坑。
“俺也没法子。”
郑直看向史琳“诸位身为执法者,若是不能正己何以正人?”
讲到这,不由自主的哽咽道“国法无情,鱼与熊掌不能兼得。
说不得,只能苦苦百姓了。”
闵珪,史琳,杨守随面面相觑,无可奈何。
人至贱则无敌,面对下作法子尽出的小阁老,他们这些年纪足够做对方祖父的人也无可奈何。
论哭,郑直是专业的。
再加上观众是皇明的大小九卿,自然挥到了极致,哭的稀里哗啦,情真意切。
奈何闵珪三人哪个不是久经官场,根本不为所动。
于是半晌之后,自感无趣的郑直再次变脸“诸位与其在这里逼迫,不如回去督促各地赶紧改正错漏。
从事到如今,已经一旬有余。
修改公文又用不了多少工夫,急递铺一日三百里。
远处不提,近处的山东、山西、河南此时都可以重新送来签批。
可公文呢?在哪?若是真的耽误了国事,甚至出了人命,诸位就不内疚吗?那可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啊!
人命大于天啊!
晚一日,诸位手里可就多了好几条无辜生灵啊。
百姓何辜!”
讲到这,又不由痛哭起来“苍生何辜!”
史琳起身走了出去,甚至连基本礼节都顾不上,杨守随立刻跟了出去。
闵珪站起身“郑阁老是从哪冒出来的?果然好手段。”
也不等郑直开口,走了出去。
郑直清清嗓子,一边用汗巾擦泪,一边端起茶呷了一口。
这些人着急也没用,因为那三个老叟越逼郑直,他就越感觉送来的题本里有坑,有大坑。
既然如此,郑直又怎么会签批?只要俺不沾手,你们就是把天捅个窟窿,也波及不到俺。
俺年纪小,就真当俺是孩子。
六部之中,吏部,兵部,乃是一等大部,毕竟管好了官,掌握住兵,这天下就乱不了。
户部和刑部是二等部,有钱有粮,宽缓刑狱则天下无事。
礼部和工部才是最末等。
郑直初出茅庐,就把很容易出现疏漏的刑部给了他,呵呵。
刘健是好心之人吗?
待感到嗓子湿润后,郑直这才继续拿起《英宗实录》读了起来。
讲实话这原本是他打无聊,看个乐呵,可是如今却越来越喜欢读了。
无他,太有趣了。
原来被誉为名臣的三杨,也不过如此。
跟他们比起来,自个给人家提鞋都不配。
瞧瞧人家的儿孙,杀了多少人,啥事都没有。
瞧瞧人家,家里的门子都是大理寺寺副,奶妈竟然还有三品诰命。
咦?郑直看到一段文字,精神一振,起身走到窗边仔细读了起来“自古天子择宰相,宰相择庶僚,故我朝内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