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当年陈守瑄病逝,还有他在诏狱那一次是真的哭。
“俺懂,俺懂。”
徐光祚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“娘子也时常给俺讲十七弟的不容易,让俺一定要找机会让十七弟有个体面。
俺当时却想,十七弟是个要强的,俺主动凑过来问,十七弟一定不会吭声。
正筹划着悄没声息的把事情做了……不想还是十七弟有本事。
这勋卫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,那可都是靠大因缘啊。”
郑直赶紧附和“主上隆恩,太子知遇,行俭是断不敢忘。”
说着端起面前酒杯“来,姐夫,俺们预祝主上身体康健,太子体泰,大明国祚万世不朽。”
徐光祚没想到郑直还玩这一手,赶忙端起酒杯,学着郑直喊了两句,一饮而尽。
待二人重新落座后,这才问“十七弟日后就在京师常住了,你姐已经准备了院子,只等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兄弟登门。
如今既然来了,一会瞧瞧去,看满不满意?”
似乎忘了对方早就来了小半年,今日才登门。
“七姐挑的自然是好的。”
郑直赶紧道“只是俺在京里也有院子,就在芝麻巷那边。”
“哦?”
徐光祚仿佛刚刚晓得“那的院子靠近东单牌楼,不便宜啊。”
“是几年前,俺离京之前置办的。
不过……这算啥,若不是前年……算了,不提了,不提了。”
郑直叹口气,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。
“对,不开心的事不提了。”
徐光祚赶忙应和一声,起身为郑直满上“来来来,喝酒。”
论人际交往,吃喝嫖赌,一个徐光祚甩出去郑直十几条街。
论见识见闻,哪怕身处京师,从未出过京的徐光祚也不让郑直分毫。
两瓶酒下肚,二人颇有相见恨晚的意思。
醉眼懵惺的郑直拉着徐光祚就要拜把子,说话也开始口无遮拦“俺被他们这些忘恩负义,鼠目寸光,厚颜无耻,两面三刀,人面兽心,吃里扒外的强盗坑了。”
有杨儒,史臻享,钟毅,江侃在,郑直早就熟练掌握了一系列污言秽语。
如今既然有人要听,他自然就让对方一饱耳福,这也算是将下午在江侃那的郁闷转嫁。
“姐夫,你讲,他们是不是忘恩负义,鼠目寸光,厚颜无耻,两面三刀,人面兽心,吃里扒外的强盗?”
郑直醉眼迷离的抓着尴尬的徐光祚追问。
“十七弟吃醉了。”
徐光祚压着怒气,挤出笑容。
“对,对。”
郑直甩甩头“俺吃多了,多了……”
起身道“回家,俺回家……”
“不急,不急,这才哪到哪啊。”
徐光祚赶忙拉住对方“俺是讲,你多吃菜,听错了,来来来。”
郑直无奈只好落座,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吃完“刚刚讲哪了?”
“讲……十七弟被人骗了。”
徐光祚一个不防接了话。
“对,姐夫,你说他们是不是忘恩负义,鼠目寸光,厚颜无耻,两面三刀,人面兽心,吃里扒外的强盗?”
郑直一拍脑门赶忙就是重提。
徐光祚咬着后槽牙“十七弟所言极是。”
“是嘛。”
郑直大笑,继而叹口气“偏偏俺,有眼无珠,就信了这帮忘恩负义,鼠目寸光,厚颜无耻,两面三刀,人面兽心,吃里扒外的强盗。
被他们给坑了。”
徐光祚无语,却又不好催促,只能郁闷的喝了一杯等着下文。
“姐夫是晓得俺的,愿赌服输,只是俺当时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银子。
这买卖又不是俺一个人的,姐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