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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婆子欲哭无泪,她当然晓得郑直这话是讲给她听的。
可同样明白,这不是威胁,而是事实。
她只要不从,最后就是这样的结果。
也因如此,一向要强的大嫂才会委身于那个禽兽。
终于,里边传来了动静,那声音她听了耳红,听了胆颤,听了心惊。
可是待她回过神,竟然已经来到了正屋门口。
扭头瞅了眼院门,一咬牙走了进去。
玉炉冰簟鸳鸯锦,粉融香汗流山枕。
帘外辘轳声,敛眉含笑惊。
柳阴轻漠漠,低鬓蝉钗落。
须作一生拚,尽君今日欢。
夕阳西下,郑直才哼着山西小调回到家。
杨娘子二人不过是个添头,他已经决定将整个井陉窑厂攥在手里,有没有杨家都无关要紧。
不过既然二人这么乖巧,那就留着杨家做幌子吧。
至于以后,会不会尾大不掉?呵呵,谅她们也没胆子。
一进门,就得了婆子通报,郑富已经等着了。
“俺这几日让伟哥把他所有的腰挂都找了出来,千真万确,没有少的。
没准,县里真的搞错了。”
郑富的喜悦溢于言表,毕竟做父母的没有一个盼着子女作奸犯科。
“那为啥玉器铺子的伙计咬定俺九哥?”
郑直揉揉头,一反常态的追问。
郑富语塞。
“这中间一定有啥关联。”
郑直无语,郑富真的不好带啊“俺九哥的腰挂都是那个铺子买的?”
“……”
郑富尴尬道“他那的便宜,品相也好,尤其善于做旧,在府城也算名声在外。”
“那不就得了。”
郑直道“拿着俺伟哥在那个铺子买的所有腰挂,请那位彭主文一起和铺子的伙计私下对质。
俺们身正不怕影子斜,若是确有其事,再做打算,可是总得先把事情落实才好再作打算。”
“俺要不要跟着去?”
郑富显然已经慌了神,竟然问郑直如此可笑得话。
“若是大伯去了,彭主文就不好圆了。”
郑直耐着性子道“私下去,拥有的转圜余地。”
“难道十七不怕姓彭的两头吃?”
郑富显然另有打算。
“人家归根到底就是为了好处。”
郑直低声道“只要大差不差,一些旁枝末节,大伯也不必深究。
况且这腰挂落在了他的手上,将来一旦有事,他会比俺们还害怕。”
这是他从张荣那里学的,处处留坑。
不管你本意好坏,到了必要时,你就得去填。
郑富错愕半晌,突然感觉到了这个侄子的可怕。
这看似自证清白的举动,竟然是要拉人落水的毒计,那么郑直又给没给他挖坑呢?
送走大伯,郑直来到二门,现几个婆娘又在凉棚下打麻将,有些无语。
对着迎过来的书香摆摆手,直接去了正房倒头就睡。
待醒过来,天色已暗,却依旧听到了稀里哗啦的动静。
坐起身才现自个衣服已经换了,不用讲不是孙二娘就是颦颦。
来到明间,才现这几个婆娘竟然挪到了屋里,点着四五根蜡烛,挑灯夜战。
“醒了?”
依旧是书香最先现了他,走了过来“先歇会,我去把饭菜端过来。”
“她们这都成瘾了?”
郑直有些不满。
“总比跑出去偷人强吧?”
书香怼了一句,转身走了。
郑直坐到交椅上,拿出烟锅点上。
按照约定,今日,雍监生会被放出来;贾应熊会被抓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