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这前边前楼是酒店,院内可以摆酒席,后楼就是客房。
过了夹道,后院还有为贵客准备的单独小院。
东家今夜就住在那里。”
龚其昌赶紧将得意坊的基本情况向郑直做了介绍。
“味道居在哪?”
郑直在对方引领下,向后院走去。
味道居就是宴请新任知县刘溥的酒楼,是新开的,听人讲东主是江西人,买卖做的很大,遍及直隶、山东、南京、江西。
郑直其实有些奇怪,虽然真定号称九省通衢,可是大部分客商都是北人,南人更愿意在京师,来此的……怕不是哪位官员的提线木偶吧?
“在路尾最南头。”
龚其昌道“不管是菜品还是住的条件,都比不上咱家。”
“县里边晓得姜先生把这盘给俺了吗?”
郑直不置可否。
比不上,可是这承办权却被人家弄到手里了。
过几日全县名流云集于味道居,这名头可不是一般的响亮了。
来酒肆吃酒的有多少是为了真正的品尝那些手艺?不都大多是为了名头吗?显然龚其昌经商多年,见识还不如他。
“应该都晓得了。”
龚其昌不动声色的回了一句“毕竟俺们这不同于旁的地方。”
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,人走茶凉,这才是正常。
哪怕姜佐在藁城待了五年多,依旧不能幸免,最多就是在县志上留下浓厚一笔。
郑直笑笑“没事,慢慢买卖会好的。”
讲完走进了院子。
相比前院,后院这里占地同样不小,更为难得的是,院内布置的相当用心。
不但花草树木一应俱全,甚至在院子正中还安放了一口大缸,里边养着几条鱼。
“这是姜先生的主文归置的。”
龚其昌没有一点磕绊的改口“不少住过这里的客官都很喜欢。”
“如今除了俺,还有哪些本县名流已经到了?”
郑直不过是个假文人,除了对院内布置感觉舒服外,也瞧不出好坏,索性继续问关心的问题。
“丘头社的剧监生家、史举人家、崔朝奉家;北汪社的鲍朝奉家;奉化社的牛监生家、孟举人家、王朝奉家;郑公社的贾朝奉家、程举人家;堤里社董朝奉家、张监生家、米举人家、赵监生家、谷监生家;南孟社的甄朝奉家、孟朝奉家已经到了。
宜安社的石老爷家、堤里社的侯老爷家、人和社的徐老爷家、马村社的张老爷家、贾氏社的曹老爷家估计也就这几日。”
龚其昌开始如数家珍的讲了起来“刘老爷家、赵举人家、申监生家、高监生家、门朝奉家这几户本来就住在城内,所以没有算在其中。
至于其他的一些乡绅,小的就不清楚了。”
“没有边监生家?”
郑直皱皱眉头。
“晓得没看到请帖上有边监生的名字。”
龚其昌老老实实的回答。
郑直不再追问,他突然记起来了,边家数代虽然同样是监生,而且是最难得的府贡生,可正因如此,已经被有些人排除在外。
简单估算了一下这就有小三十人,看来这次排场很大,他果然如同祖母讲的又失算了。
这里边的大部分他虽然不晓得谁是谁,却晓得堤里社的侯家,宜安社石家,马村社张家,这三家都是进士之家,想来其余那几位近期要到的也应该身份差不多。
换句话讲,原本郑家应该是压轴出场的,结果竟然早早的赶到了。
失算,失算。
不过既然失算了,他也不能白给人捧场,让朱千户带着准备好的礼物,在晚饭之后,来到县衙东便门外叫门。
得知是郑家人前来拜访,不多时一名自称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