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、可靠的规划,不能今年有钱就搞,明年没钱就停,那样上面是不会批的。”
于伟正“嗯”了一声,表示在听。
“第二,”侯成功接着说,“学科设置是关键。部里领导建议,我们要立足实际,不能贪大求全。可以优先考虑加强现有的医专和师专,以它们为基础进行整合提升,这样既有基础,也能较快见到成效,满足地方对医疗和教育人才的迫切需求。搞综合性大学,目前来看,条件和必要性都还不够成熟。”
“第三,”侯成功放缓了语速,“是关于沟通协调的问题。这次我们去,感觉程序很复杂,涉及计划委员会、财政部、教育部好几个部门,光靠我们市这一级教育局,力度恐怕不够。需要市里更高层面的统筹,建立一个强有力的协调机制,才能有效对接上级部门。”
侯成功的汇报显然比孔德文更有层次,也更能抓住关键问题。于伟正一边听,一边在本子上记了几笔。于伟正没有抬头,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,片刻后才低声说道:“土地爷,云超,你的建议。”
常云超道:“书记啊,我们光明区全力支持,土地方面学校看上那块地,我们就支持那块地。”
等常云超说完,于伟正将目光转向了市长张庆合。“庆合同志,你的意见呢?”
张庆合一直静静地听着,手里拿着眼镜,偶尔在指间转动一下。张庆合年龄最大,面相更显敦厚,眉头习惯性地微锁着,仿佛总是在思考着什么难题。见书记点名,就道。
“伟正书记啊,孔局长、云超和成功同志啊汇报得很全面、很到位了,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。”张庆合的声音沉稳,带着东原本地口音,语速不快,但很有力量,“我再补充几点个人不成熟的看法,供你和市委参考。”
“第一,”他伸出一根手指,“这件事既然看准了,就要下定决心,举全市之力来推动。我同意成功同志的意见,必须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导机构。我建议,尽快成立高校筹建领导小组,规格要高,于书记你和我来担任组长,宣传部的白鸽同志,还有成功同志担任副组长,成功同志具体负责日常工作的落实。相关的计委、财政、建设和教育等几个一把手作为成员。这样,协调起来才有力度,才能避免部门之间推诿扯皮。”
于伟正轻轻点头,这个提议显然说到了他心里。高规格的领导小组,往往是推动难点工作的前提。
“第二,”张庆合继续说道,“在学科建设和师资引进上,要立足长远,又要着眼当前。成功同志提到以医专、师专为基础,这个方向我赞成。但我们眼光可以放得更开一些,比如,是否可以结合我们东原的农业大市特点,考虑增设一些涉农的专业?师资方面,除了引进,更要注重现有教师的培养提升,可以和一些省里的高校建立对口支援关系。人才培养是慢工出细活,急不得,但基础一定要打牢。”
“第三点,也是我认为比较迫切的一点,”张庆合加重了语气,“一些必要的前期工作,特别是基础设施建设,可以提前介入。比如新校区的选址、规划,甚至部分土地的征用和平整,这些工作周期长,现在着手,不算早。就算最后高校批文下来晚一点,我们至少把地基打好了,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。而且,适当的先期投入,也更能体现我们市委市政府的决心,给上面更大的信心。”
于伟正听完,沉吟了片刻,用手指敲了敲沙发扶手。“嗯,同志们都谈了很好的意见。看来这趟没白跑,情况摸得比较透,问题找得也比较准。”他先肯定了大家的努力,然后话锋一转,神色变得严肃起来,“办高校,是功在当代、利在千秋的大事啊,也是难事。对于我们东原这样一个贫困地区来说,更是如此。资金、人才,都是绕不过去的坎。”
他看向众人。“但是,再难也要办!不办高校,我们东原的人才就会一直外流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