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再把他们的粮种……嘿嘿,都扔河里喂鱼了!
让他们长长记性,知道冒充大王亲族的下场!
至于人嘛,自然是让他们自生自灭去了!
怎么样,够仁义吧?”
诸将听完,脸上纷纷露出“原来如此”
、“干得漂亮”
的了然表情,甚至有人竖起大拇指,啧啧称赞:
“贺若将军果然深明大义,处事公允!”
“既惩戒了奸徒,又未伤性命,实乃仁义之举!”
“妙啊!
如此一来,看谁还敢冒充大王亲族!”
刘璟在帅座上听得额头青筋直跳,心里疯狂吐槽:“这他娘的还不如直接给他们一刀痛快呢!
大冬天的,烧了房子,杀了牲口,毁了粮种,把这帮可能真是我‘亲戚’的人赶出去自生自灭……贺若敦你这‘仁义’可真是别具一格!
这是要让他们活活冻死饿死啊!”
但他面上还不能表露出来,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无语。
“咳!
咳咳!”
刘璟重重地咳嗽了几声,打断了帐内对贺若敦的“赞美”
,他挥了挥手,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,“好了,此事到此为止。
阿敦维护我汉室声名,其心可嘉,记上一功!
诸位都辛苦了,先下去休息,整军备战要紧。”
诸将这才意犹未尽地停止了讨论,纷纷行礼告退。
待众人散去后,刘璟揉了揉胀的太阳穴,越想越觉得这事有点膈应。
他沉吟片刻,唤来亲信侍卫,低声吩咐道:“去,用飞鸽传书,将今日贺若敦所言中山刘昼之事,原原本本告知长安的枢密使刘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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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·枢密院
刘亮收到刘璟从邺城前线来的密信,展开一看,内容正是关于贺若敦在中山“惩戒”
冒充宗亲的刘昼一事。
他仔细读了一遍,非但没有丝毫恼怒,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忍不住抚掌哈哈大笑起来,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他之所以如此反应,是因为这勾起了他一段极不愉快的往事。
当年他父亲刘持真去世后,家中的田产便被宗族里那些所谓的“亲戚”
以各种名义霸占瓜分,只留给他们孤儿寡母几亩贫瘠的薄田,艰难度日,受尽了白眼和欺凌。
那段贫苦无助的经历,让他对宗族、对所谓的“亲戚”
充满了不信任甚至怨恨。
因此,当他后来被刘璟认为族弟,一路飞黄腾达之后,便完美“继承”
了老刘家(特指他那一支)的“优良传统”
——极度排外,尤其防范那些想来攀附的穷亲戚。
这些年来,但凡有从中山老家或者其他地方跑来,想借着同姓刘的关系投靠刘璟捞取好处的人,几乎都被刘亮想方设法、或明或暗地一一赶走了,手段可谓层出不穷。
刘亮对亲戚秉承着一个他自己都觉得“理直气壮”
的思路:“做亲戚,贵在自立!
岂能吃人嗟来之食,仰人鼻息?你这辈子穷,那是你命不好,或者你不努力!
我非但不能帮你,还得保证你这辈子穷了,下辈子还穷,最好是代代穷!
想占老子(和大王)的便宜?门都没有!”
他当然知道,那个被贺若敦收拾的刘昼,十有八九是真的中山靖王之后,血脉比他和刘璟可能都“纯正”
。
但那又怎么样?在他看来,这种没本事、只会抱着祖宗牌位想来打秋风的穷酸远亲,活着也是浪费粮食,早死早投胎,还能净化一下老刘家的血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