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意识可能因高烧而有些混乱,连忙上前一步,轻声提醒道:“大王,您忘了?李弼都督一直都在帐中,方才正与您商议进军路线呢。”
刘璟闻言,努力聚焦目光,左右扫视,果然看到了李弼那高大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,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忧虑。
他这才恍然想起晕倒前的情景,不由长长叹了口气,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苦涩与无奈:“没想到……真是没想到……这小小风寒,竟……竟能伤我至此……”
一种对身体失去控制的无力感,次涌上这位意志坚定的君王心头。
刘亮见刘璟似乎仍不以为意,心中焦急万分,再也顾不得臣子仪态,扑到榻前,声音带着哭腔和恳求:“大王!
您身系汉国社稷安危,亿万百姓福祉,岂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?!
风寒虽看似寻常,若调养不当,同样可酿成大祸!
臣恳请大王,以江山为重,即刻撤军,返回长安安心静养!
山东之事,来年开春,天气转暖再图不迟!”
刘璟躺在榻上,虚弱地摇了摇头,似乎还想坚持。
刘亮见状,连忙偷偷拉了拉站在一旁、急得抓耳挠腮的高昂的衣袖。
高昂会意,他性子直,又是刘璟结义兄弟,当下也顾不得许多,粗声粗气地大声道:“大哥!
你这是什么话?难道我们大汉,离了大哥你,就没人能领兵打仗了吗?你就这么信不过我们这些兄弟和将领?贺拔元帅、李都督,还有我高昂,哪个不是能独当一面的?你安心回去养病,这山东四州,我们替你打下来!”
这话也就高昂敢这么说。
刘璟被高昂这混不吝却又充满关切的话逗得一愣,随即苍白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微弱的笑意,他看了看帐中一众神情恳切的将领,心中不由一暖,轻声道:“别人……我自然是放心的。
只是你嘛……让你当个先锋冲阵可以,让你当统帅……我还真有点不放心,怕你一头扎进敌军包围圈里出不来……”
帐内众人闻言,想起高昂平日里的莽撞作风,不由都出一阵善意的轻笑,原本凝重压抑的气氛,顿时为之一松。
刘璟笑罢,喘息了几下,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,叹道:“也罢……既然天意如此,强求无益。
我便听你们的,回洛阳去修养些时日吧。”
他示意刘亮扶自己勉强坐起身来。
尽管头昏沉得厉害,身体虚软无力,刘璟还是强打着精神,开始部署后续军事安排。
他的目光扫过帐中诸将,最终落在贺拔岳身上,声音虽然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诸将听令!
即日起,任命卫将军、朔方郡公贺拔岳为东征元帅,总揽山东战事一切军政要务!
李弼出任东征副帅,协助贺拔元帅!”
“末将领命!”
贺拔岳与李弼同时出列,躬身应诺。
“枢密副使陆法和,出任东征大军军师,参赞军机,提供方略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
陆法和拱手领命。
“骠骑大将军高昂,依旧为先锋大将,逢山开路,遇水搭桥,不可莽撞!”
“大哥放心!”
高昂拍着胸脯保证。
刘璟一一安排完毕,命人取来象征最高兵权的虎符,亲手递给贺拔岳,凝视着他的眼睛,郑重嘱托:“阿斗泥,山东之事,我就全权托付与你了。”
贺拔岳双手接过沉甸甸的虎符,感受到其中承载的信任与重担,他挺直身躯,目光坚定如铁,沉声道:“大王放心!
贺拔岳在此立誓,必竭尽全力,荡平山东,不负大王重托!
若不能竟全功,愿受军法处置!”
他语气铿锵,带着一诺千金的决绝。
刘璟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