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0t;朱公乃朝廷重臣,日理万机。
小人打扰朱公理政,罪该万死。
一点小心意,给朱公补补身体,还请朱公笑纳。
&0t;
金子落在案几上的声音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。
朱异眼睛一亮,随手拿起一袋掂了掂分量,笑容更加灿烂了,连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:&0t;都是为朝廷分忧,何来辛苦之说?&0t;
两人相视而笑,各怀鬼胎。
陈厉的笑容谄媚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,朱异的笑容和善下藏着毒蛇般的阴冷。
离开朱府后,陈厉没有直接回住处。
他在城中绕了几圈,时而驻足观看街边杂耍,时而进入店铺闲逛,每次都会借着铜镜、橱窗等反光物观察身后。
确认无人跟踪后,才闪入一家不起眼的茶肆。
茶肆二楼最里面的雅间里,两名同样商人打扮的男子早已等候多时。
见陈厉进来,其中那个瘦高个立刻起身:&0t;校尉,如何?&0t;声音里是按捺不住的急切。
陈厉卸下伪装的笑容,眼中的精光再无掩饰:&0t;鱼已上钩。
&0t;他给自己倒了杯茶,茶水已经微凉,但他并不在意,&0t;朱异那老狐狸肯定看出我的身份了。
&0t;
&0t;那岂不是&0t;另一人脸色大变,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暗藏的匕上。
&0t;无妨。
&0t;陈厉冷笑,端起茶杯一饮而尽,&0t;他巴不得有机会除掉陈庆之。
我送上门的把柄,他岂会不用?&0t;
瘦高个若有所思:&0t;大人是说,朱异明知是计,也会将计就计?&0t;
&0t;正是。
&0t;陈厉点头,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,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,&0t;立刻传信给军师,就说离间计已成。
另外,&0t;他指向纸条上的某处,&0t;让江夏那边准备好&039;证据&039;,一旦梁主派人调查,务必坐实陈庆之的&039;罪名&039;。
&0t;
两名手下领命而去。
陈厉独自坐在窗前,望着远处的皇宫轮廓。
暮色中的皇宫金碧辉煌,佛塔高耸入云——那是梁武帝修建的同泰寺,据说耗费了国库大半积蓄。
&0t;陈庆之,任你百战名将,也逃不过这朝堂暗箭&0t;陈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。
与此同时,朱异正在书房中来回踱步,肥胖的身躯在地毯上留下深深的脚印。
他反复查看那封&0t;陈庆之的认罪书&0t;,越看越觉得天衣无缝。
作为朝中老臣,他对陈庆之的笔迹再熟悉不过——这封信简直像是真迹。
&0t;大人,要备马车吗?&0t;管家在门外轻声问,打断了朱异的思绪。
朱异停下脚步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:&0t;备车,去同泰寺。
陛下今日在那里听经。
&0t;他声音平静,但袖中的手已经攥紧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
他小心地将书信和金袋收入袖中,脸上重新挂起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。
但心中已在盘算如何向梁武帝进言,既能除掉陈庆之,又不牵连自己。
毕竟,与汉军探子私下会面这事,可大可小。
&0t;陈庆之,&0t;朱异在心中暗道,脸上笑容越慈祥,&0t;你屡次坏我好事,这次看你如何翻身!
&0t;
马车缓缓驶向同泰寺,朱异闭目养神,仿佛已经看到陈庆之被贬黜的场景。
而在他袖中,那封伪造的书信正如一把淬毒的匕,即将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