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卢门学派?可不是……”
朱瀚将策稿抬起晃了晃,光影下隐隐显出一道细不可察的“卯”字。
“卢震阳。”
顾远惊得直起身:“太学旧祭酒卢震阳?他不是已致仕多年,归居金陵?”
“他确实归居了,但他的弟子,却都在京中。”
朱瀚冷笑一声,“这等老狐狸藏得深,也难怪,这些年他一不应诏,二不赴举,朝廷拿他无可奈何。”
“王爷,那接下来……”
“查他门生的动向,尤其是那位新得的‘八弟子’许山遥。”
“许山遥?”
“此人文名虽浅,但行事沉稳,若我没料错,最近便会在京中有所动作。”
正说着,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。
沈镇低声通禀:“王爷,东宫传来密报,太子殿下将亲自巡视太学讲堂,宣读太祖朱元璋‘讲学训条’。”
朱瀚眉头轻挑,语气不动:“他竟选了这个时机?”
顾远低声道:“太子此举,是要稳住学派之争?”
“不,”朱瀚摇头,“是要亲自走进那场争斗之中。”
太学讲堂,玉阶之上,朱标一袭玄色襴袍,束发银簪,神情肃穆。
他缓步登堂,百余学子皆起身行礼,或尊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