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痕未干,行书流畅,字字斩钉:“策非庙堂所私,亦非百姓所不能;道在人心之间,非拘一统可束。”
旁署朱瀚名,堂下百姓围观不散,三日三夜,仍有诸生焚香拜读。
与此同时,太学内讲座连废三堂。
学子分裂成两派:一派主张旧典至上,讥讽青策堂“邪学乱言”;一派则高举“策民所需”,私下跟随杜和、陈希文听讲。
京中学风,自此一裂。
而朝中亦渐生动荡之声。
皇城西北的内宅府邸,朱瀚斜倚榻上,手捧一卷《周礼》,却不时翻到空白之页。
他身侧坐着顾远,面色肃然。
“王爷,那祝知方已经寻得,现拘于靖司密房。”
朱瀚头也不抬,淡淡问:“可审出是谁唆使?”
顾远摇头:“他只称有人以一卷策稿相赠,许其三百金,叫他引青策堂之责于太子。”
“策稿呢?”
“在此。”
顾远将一页残策摊开,其上笔力老练,立论精巧,确非祝知方之手。
朱瀚凝视片刻,忽而轻声笑道:“这笔法,我认得。”
顾远睁眼:“王爷认得?”
“此人字锋极利,收笔处往往短促直断,是‘卢门学派’之旧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