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眼前这个年轻人,不论是语气还是神色,似乎都笃定得过分。
像是他早已看穿一切,又像是根本不把眼下的乱局放在心里。
可在赵烈眼里,这份镇定并不是力量,而是幼稚。
年轻人啊……总觉得自己能做些什么,总觉得天不会塌,地不会陷。
可等到真正血流成河,尸横遍野时,他们才会明白,世间多的是无能为力。
赵烈自嘲一笑,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。
若换做是个在军中名声显赫的御医,或者曾经亲手救过多少将士性命的郎中,就算对方只是路过,他恐怕早已眼睛一亮,激动得要亲自去请。
可萧宁呢?
一个新近投军的小卒,身上连几道旧伤都没有,看模样也不过二十来岁。这样的人,能懂得多少医术?
赵烈不信。
不是不愿意信,而是不能信。
军中伤员,他看得太多。刀剑割裂,箭镞入骨,血肉模糊,呻吟遍野。若不是多年征战,他自己早已撑不下去。
这些都需要真本事。
需要一针一线的手艺,需要冷静沉稳的心志,需要无数次在生死关头的经验。
眼前这个年轻人,他能有么?
赵烈心底摇了摇头。
不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