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掠过高墙,去往那术算之家的方向。
许府书堂内,终于恢复片刻安静。
“石宗方既居洛陵,离府不过半日程,若顺路直去,午后当可至也。”许居正语气平和,“等他来了,我们再逐条细问,也好请他以术眼审纲,通讲诸理。”
众人皆颔首。
“的确。”魏瑞道,“我昨夜见一题,言‘重率之偏’,所涉非但概率,更有推演极限之法。此种思路,于我等是无中生有,唯石宗方或可一言破之。”
“且此书有许多法式、算法,皆以‘列阵’‘换形’‘对映’为本,观之颇似石家旧法,却又远胜其繁简。”郭仪神色凝重,“若陛下真曾拜其书而成,则今之术算之道,已非旧学可比。”
“这便是我们必须请他来之由。”许居正一语断定。
他语音方落,天光也终于破开重重夜幕,自高窗而入,映得堂内几人面庞清晰可见。
他们皆面带疲态,眼中却各有一抹难以掩饰的光——那是兴奋、敬惧、与隐隐不安交织的神色。
兴奋者,为新知之广、为术理之妙、为一国之主居然能设如此体系而惊叹不已;
敬惧者,为己力不足、才学不逮、而偏偏被天子以纲目推问,恐失于不察、辱国士之名;
而那一丝不安……则是从“术算之纲”背后,隐隐窥见的另一个事实:
天子不只是在设试题,不只是在开科取士。
他是在造一座全新的士人阶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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